由所有隊長出面,全力排查旅禍的蹤跡。
一名隊長、一名副隊長,加上一名三席,也是該把事情完結的時候了。
我把藍染那邊後續的處理跟山本老頭報告完,出門時碰見了等在門口的劍八。他因為之前被我用布條捆成蠶蛹的事而耿耿於懷,掛著一張專門嚇唬小孩的臉,有點煩躁:“喂,市丸,聽說藍染被人殺死了?”
我點頭:“這可不像你會關心的事,難道相處久了,終於萌生同伴愛了?”
劍八對我這種冷嘲熱諷的口氣早就習以為常,他咧了咧嘴,用很噁心的表情鄙視了我剛才說的那個詞:“被殺死說明無能,我倒很好奇是誰幹的。”
看他那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兒,就知道路痴的八千流害他遲遲找不到旅禍,快要憋壞了。
“反正不是我,”我心說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幾百年就料理這禍害了,何必像現在這麼麻煩,嘴上卻說:“聽說昨天阿散井單獨遇上旅禍裡那名死神少年,就是一角遇到的那人,你就不想試試?”
劍八狠狠地瞪我,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禁/欲氣息,對於八千流的坑害頗有點敢怒不敢言——當然了,不管他怒不怒,八千流照樣能誤導他的方向。
我被他頭頂一根根無精打采的頭髮所釋放出的憋屈感深深娛樂了,拍了拍他手臂:“呵呵,偷偷告訴你一個訊息,昨天阿散井是在懺罪宮腳下跟旅禍對上的,憑阿散井的實力,我想如果他傷成那樣的話,旅禍必定也不好受,這一晚他們肯定在那附近躲起來養傷,今天嘛……”
隨著我把事情分析清楚,劍八再笨也聽得出來,一張大嘴漸漸快咧到了耳朵根,他沒等我說完,人已經一股煙地跑了出去。
“謝了市丸,如果是個讓人看得過眼的對手,你阻止我跟朽木白哉的事就算扯平了。”
“真是,不過是打擾了無聊的決鬥而已,幹嘛說得那麼曖昧?”我撓撓頭,仰起臉對著靜靈庭乾淨的天空發了會兒呆,便開始了新一天無所事事的晃盪。
總隊長這回下了死命令,隊長級別的人全數出動,很快就會有激烈戰鬥的靈壓在四處爆發了。對於那些旅禍而言,或是人類或是體質特殊的潛力股,終究是沒經過正規訓練的,所以一旦隊長參與圍捕,他們的失敗也是必然。
至於夜一,浦原該是告誡了她,除非萬不得已的最後關頭,她是不能輕易出手的。
而我今天也有個任務,卻不是在靜靈庭。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讓藍染找出破解浦原封印的方法,東仙監視靜靈庭,我便要去虛圈確認最終逃跑方式是否萬無一失。
藍染的破面隊伍已頗具規模,十刃換了一輪又一輪,除了烏爾、葛力姆喬,我認識的人越來越少,現在成員好歹算是穩定下來。哦對了,第九刃的膠囊腦袋亞羅尼洛在吞了梅塔史塔西亞後,對我還保留著各種各樣的記憶,姑且算是認識的吧。
它比被吞掉的章魚頭小怪物聰明得多,懂得誰是可以得罪的、誰不可以,偶爾見了面,它也對我特別恭敬——多半是我那些威脅也傳承到它腦子裡,有著難以抹去的恐懼。
虛夜宮早就建好了,藍染為了在他不在的時間裡不發生嚴重的私鬥,規定十刃的活動範圍必須在虛夜宮內,想離開必須經過他或我、東仙其中之一的允許。我近幾年去虛圈的次數幾乎為零,大多活動在現世,大部分新生的十刃都不認識我。
然而這並不影響指揮官的工作,藍染威信極高,連帶著我不用費力,說出的話也很管用,不用想也知道這群怪物都是被藍染變態手段調/教好了,以至於不敢隨意惹事的。
大虛已被藍染豢養了,有時會跟藍染意識相通,按照指示行動,就像從它自己的腦子裡產生的想法一樣。
我看著那頭龐然大物呆滯的眼睛,甚至有些憐憫它,原本的虛圈之主,也許它自己也沒想到會淪為這種下場。
“你這個時候跑過來,難道是藍染大人已經準備了結那邊的事了麼?”冷靜低緩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牢房裡帶著迴音,我轉過頭,烏爾肩膀抵著門框,手插在褲兜裡,走廊的燈把他的影子拉成細長,印在這間黑暗的沒有光亮的房屋裡。
他成熟得比誰都明顯,就如同他本人的代名詞那樣,有種虛無的靜。走路、呼吸,他出現在哪裡都不易被察覺,而且是破面裡少有的理智型,所以我們都不在時,藍染把虛圈的事交給他來打理。
“哦,是你,好久不見。”我走向他,把食指屈起來,用指節戳了戳他臉上的淚痕花紋,才碰到兩下就被不耐煩地偏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