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堵住你的鼻子了,害你沒法呼吸,真抱歉。”
我們兩個腳程很快,六番隊離得不遠,對於隊長來說,躲過巡視隊員溜進來並非難事。
白哉可能進去只有幾分鐘,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捨得跟露琪亞說,便走了出來,我跟劍八正好看見他出現在迴廊裡。
上午的陽光有一點柔和,在六番隊特有的安靜中格外令人舒服。那麼長的一段走廊上只有白哉一個人,他不知是不是在想什麼事,走得有些慢,影子斜斜地打在地板和牆上,看起來特別孤寂。
從來都是一個人,驕傲、堅持,家族和番隊的榮譽像懸在頭頂的劍,無時無刻不在逼迫著他,讓他只能成為某種冰冷的機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靈魂。
這樣的白哉,總是讓我心疼的。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為露琪亞難過,但終究是不好受的。
就這麼一晃神的時間,劍八就等不及衝上去了,他像個帶著濃重殺氣的大棕熊,沉重的靈壓比腳步聲更讓人容易察覺。
白哉有點敵意地回過頭看看我們,語氣還算平靜地問道:“找我有什麼事麼?”
我刻意把話題引到露琪亞身上,卻沒能在白哉臉上找到哪怕一分的裂痕,他的面具完美得像蛋殼一樣,讓人找不到任何可以深入的縫隙。
“要不要試試看呢?”該死的劍八,總有能力把別人故意帶偏的話題再拉回來,兩人瞬間形成劍拔弩張的形勢,靈壓隱隱地飆高,一觸即發。
我悲哀地嘆著氣,在劍八全神貫注剛把手摸到刀柄上時,用帶子把他捆了個結實,麻利地跳到對面房頂上。
按著劇情做自己非常瞭解的事,我並沒什麼違和感,不過臺詞恐怕是要改的。
“閉嘴吧更木隊長,”我對鬼吼鬼叫著掙扎的劍八踹了一腳,“我只說告訴你他在哪,又沒說要幫你決鬥。草鹿副隊長會不會阻止我不管,我可沒說自己不會阻止哦!”
劍八一愣,一臉找不到理由反駁的囧樣,大概也是被我的話繞得有點懵,一時竟奇蹟般地安靜了。
我藉機對白哉笑著擺擺手:“別理他,我會負責處理的,稍後你消了氣再來三番隊詢問處理結果吧!”我頓了頓,因為太吵,抽空拉長繃帶把劍八的嘴直接纏上了,走之前不忘說道:“對了,替我向露琪亞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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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來到三番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我正在處理小臂上的一條刀傷,不深但有點長,從手肘裡側斜著向下,幾乎快到手腕了。
劍八乾的,我在纏繃帶的短短几分鐘裡,從詛咒他靈壓消失到頭髮掉光,詛咒數量龐大、內容不一。這條大瘋狗的興致被我破壞,追著我砍了大半天,無奈之下我只能躲到一番隊,結果劍八是解決了,總隊長就……
我摸摸褲腿上燒出的一串大窟窿,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市丸銀,而是被浦原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黑崎一護。
“誰幹的?”白哉剛進門便對鋪面的藥味皺了皺眉,眼睛瞥到我的手臂上。
我聳聳肩,把最後一截繃帶繫好,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來的真晚,有好好跟露琪亞轉達我的問候嗎?”
“我沒有再去見她。”白哉跟我保持一點距離坐下,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把露琪亞牽扯進來?市丸銀,你並沒跟我說會到這地步。”
“呵呵……”我輕聲笑著,特主動地靠過去,“既然你不願意靠近我,那我就主動點吧!”
白哉的眉眼倏地立了起來,一把抵住我的肩膀:“市丸銀,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也沒那個心思,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說明白,四十六室的裁決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忽然就想起上午在六番隊監牢外看見的白哉,孤獨、寂寞,帶著貴族那種獨有的冷酷的白哉,現在卻是截然相反的。他有點激動,但被理智壓制著,眼睛眯起一點,狠狠瞪著我,手指抓在我肩膀上幾乎要摳進肉裡,呼吸也不那麼平穩了,很生氣的樣子。
我極輕極緩地笑了起來,無聲地笑著,把他的手從我肩膀上抓起來,就著用臉去輕輕地蹭。
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只有在我面前才表露出來的真實一面,誰也看不見,我也希望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看見……有點沒道理,我發覺自己最近多愁善感了許多,說不定也是像露琪亞那樣,接觸現世久了,染上了某種感情。
也說不定,是想到不久的分別——那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
“你……”白哉用力掙動了一下,沒能把手抽走,像是意識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