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笑了兩聲,突然拉下了臉,蹲著身子把鞋子穿上了,站起來憤憤不平,“虧我整天為阿林擔驚受怕,你們竟然什麼事都瞞著我,太不把我當一回事了吧。”傅定禕想說,小孩子家別胡鬧了,旋即想起她剛才在門外偷聽,知道穿著鞋子走遠了再偷偷地溜回來,其實挺有心思的,喻舒靜也說,“讓她試一試吧。”
柏楚楚出去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阿林採了花,興高采烈地跑上樓來,讓家人在一隻鼓肚兒長頸的白瓷玉淨瓶裡灌了水,將五顏六色的花插進去,看來看去,瓶身上只有單調的白色,覺得有些單調,吩咐家人阿彩去她的書房將畫筆和顏料都拿來,調好了顏料,阿林在瓶肚中下的地方畫了一小叢薔薇,畫好了,放在桌案上興勃勃地看著。
因為瓶身已經施了釉,顏料畫上去著色不勻,也不夠鮮豔,綠葉紅花失色不少,阿林覺得不滿,正要將畫擦去,突然聽人說了一聲,“阿林真是蕙質蘭心啊。”就這一聲,阿林嚇得手上一哆嗦,玉淨瓶就掉在地上,嘩啦啦一聲砸得稀碎,汩汩的水和五色的花流散一地,阿林連忙蹲下去揀花,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的傅定禕驚叫,“阿林不要動。”
阿林很聽話,果然不動了,傅定禕拉著阿林的手走到另一邊臨窗的小圓桌邊坐下,開始教訓,“不是告訴你不要碰刀、東西碎了也躲的遠遠的嗎?怎麼這麼不聽話,萬一流血了就該叫疼了,下次要一定要注意,知道了嗎?”
阿林“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那麼容易就傷著了。”傅定禕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聽話。”阿林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傅定禕這才去看驚著阿林的不速之客,“何先生一向少見啊?”何一東露出羞愧的表情,“抱歉抱歉,本來想給阿林一個驚喜,沒想到有驚無喜,阿林,真心抱歉,你能原諒我嗎?”阿林瞧了他一眼,不感興趣地轉過眼去,看家人收拾地上的花,“阿彩,花好好地撿起來,我要再找個花瓶插上。”
餐桌上
何一東看著阿林,單是看她現在吃飯的神情和姿態,真沒人覺得她會是個心智只有八九歲的。傅定禕問,“何先生怎麼知道阿林生日的?”何一東道,“聽魏太太說的,魏軍長和他太太本來也要過來的,誰知道長峰父親的病情又有了變化,夫妻倆不得不去醫院守著。”傅定禕好奇,“哦?倒沒聽說魏軍長的父親正病著,魏伯父生得什麼病?”何一東微微地聳聳肩,“不太清楚,長峰不愛說這些,我也不好問。”
阿林突然問道,“阿東哥,你最近去哪啦?”從上次在醫院受驚以後,這是阿林第一次跟何一東說話,他還真有些受寵若驚,“我回家了一趟,為什麼問這個,難道我不在的時候,阿林也想我了?”柏楚楚瞧了傅定禕的臉色,小聲嘀咕,“什麼都敢說。”
阿林歪頭想了想,說道,“嗯,想過了,老不見你,我還以為死在窯子裡了呢,”說著,她轉了轉眼珠子,“沒想到你回家了。”
傅定禕、喻舒靜、柏楚楚,還有當事人何一東先生全都目瞪口呆,她到底是真這麼想的,還是隻是想膈應膈應何一東啊,喻舒靜清了清嗓子問阿林,“阿林,你為什麼以為他死在窯子裡了?”阿林轉了轉眼珠子,“隔壁家的阿叔總是不見人影,他一回到家,隔壁家大嬸就問,還知道回來啊,怎麼沒死在窯子裡?”柏楚楚噴笑,何一東真是哭笑不得,傅定禕心裡一動,阿林昨天突然說菜鹹了;他給阿林夾了一筷子才,他說道,“阿林,這樣說話很粗魯,隔壁家大嬸是個粗魯的人,你不要去學她說話。”
阿林奇怪地眨眨眼睛。
吃了飯,柏楚楚就離開了。
下人們將碗筷收拾了,主人和客人們在會客廳聊天喝茶吃零嘴。桌子上擺了不少零食,何一東選了堅果放得比較多的一面。
喻舒靜:“恕我冒昧,何先生是個商人,而魏軍長軍人世家裡長大,二位怎麼成了朋友呢?”何一東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這也沒什麼,大家都會好奇的,長峰在德國留過學,我也去德國住過一年,在酒館裡遇見,都是華夏人,就聊上了,這一聊就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了,說起來還真是緣分,他在應天,而我在津灣,那時候,如果兩人是在國內,這一南一北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識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白衣社人
第九十九章
何一東去了洗手間。
傅定禕發現阿林挪到適才何一東的位置,手裡拿了一個錢夾子,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開啟的錢夾子,傅定禕走到對面的沙發旁,在阿林身邊坐下,瞧見何一東的西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