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尋怎麼連軍費都拿不到手、把自己搞得如此窘迫呢?真是奇哉怪也。沈林奇道,“我聽說白衣社被人滅門了,你可知道什麼內幕?”
司徒晉似乎有些冷,縮縮脖子,把手往袖筒裡攏了攏,“這件事在圈子裡傳得神乎其神,有人說這兩位社長作惡太多,一不留神惹上了道上的硬茬子,一個來自神秘門派的人為了復仇把他們滅了,還有說法,他們貪婪太甚,只知道中飽私囊、排除異己,不但找藉口不聽調遣,而且還損害已經嚴重損害了南邊的利益,說是幾個月前他們被自己人清理了,還有人說,他們在申城的地面上太肆無忌憚了,被咱們的魏軍長私底下處理掉。其他的傳說,太過荒誕不會合理,小孩兒都不信,想來你也不敢興趣,我就不提了。”
沈林點點頭。
來自神秘門派的人指的應該是自己,看來司徒晉這類人打探到的訊息還真不是胡編亂造的。如果白衣社真在政府體制內,那麼就憑白廉為了對付她調集那麼多人——包括軍隊的人,鬧出那麼一大通,他們之前一定也做了不少南方不能容忍的事,被清洗也不是不可能,說魏長峰料理他們,似乎有些不靠譜,畢竟魏明是他的生父,他多少應該有所顧忌吧。
在虹口公寓被幾百人圍攻時,沈林就發現那些人用的槍和開槍射擊時不自覺中擺出的架勢,很可能是軍人,只不過,魏長峰當時還是師長,駐滬軍其他的師甚至是團都可以小規模、小範圍調動部隊,不一定是魏長峰,所以她壓根沒想過那些人是魏長峰轄下的。
現在回想起來,喻舒靜說,那天,混戰結束後,是魏長峰帶著手下清理屍體、調查善後的,這場混亂槍戰之後,安撫市民、調查案情、結案入檔、為市民釋疑,似乎也都是他主持的,不知道具體辦理是不是他。而且隨後,他突然從師長升為了軍長,要說他沒幹什麼,傻子也不相信的。
如此的話,那些官兵指不定還真和魏長峰有關,就算不是他派出的,他一定也知情。魏長峰說,習昌宗被他關了半年多,而習昌宗在那場混戰中就該是被擒了,當時習昌宗在外圍與人揪鬥,卻落到魏長峰手中,這麼說,魏長峰應該早就埋伏在外面伺機而動了——她突然想到,魏長峰知道的、參與的一定比她想象的多很多。
喻舒靜說,魏長峰的父親是去歲冬——沈林被方鳴宇帶離申城以後——來到申城和魏長峰同住,誰想到竟那麼巧,在街上遇到槍戰,被流彈擊中頭部,然後就一直昏在床上半死不活。
對了,沈林猛然想起來,魏明中槍入院的日子距方鳴宇下山已有十數日,魏明絕對是“對沈林不利的人”,襲擊魏明的人會不會就是方鳴宇?
她一直以為那個人是習昌宗,可是如今想來,習昌宗很可能當場就被抓了。不過,這只是猜測,也有可能,他是逃走之後被抓的,畢竟他在街面上也有人認識的,被人舉報了也說不定。
千頭萬緒只不過在沈林的腦海裡飄蕩了半分鐘,沈林接著問,“習昌宗這個人你知道嗎?”司徒晉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你感興趣的東西似乎都圍繞著這個女人啊。”他手指點了點她的一張照片,沈林無奈地點點頭,“不瞞你說,我本來浪跡江湖、也是自由自在的,不想遇到一個仇家尋仇不小心著了道,被現在的主家救了,主家特別喜歡這個女人,還跟那女人求過婚,可那女人嫌主家太花心了,就是不肯嫁給他,算了,也沒什麼可說,我為這個女人可沒少跑腿。。。。。。”
司徒晉面色如常,眼神卻別有意味,看來他不怎麼相信她編出來的理由,不過,沈林也不在乎是不是能騙過他,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司徒晉說道,“我聽說,這個姓習名昌宗的幫派頭目被沈林迷得神魂顛倒,讓幹什麼幹什麼;半年多前,他帶著一幫人去了虹口,與一夥人私鬥起來,後來就再也沒回來,他老婆說他跟沈林私奔了,可是後來,沈林回來了,他卻一直杳無音訊,道上有傳說,他早死在那次的私鬥裡了、哎,這些人來來回回、神神秘秘的,真是讓人費解啊。”
看來習昌宗是不可能去刺殺魏明瞭。
問得差不多,沈林指著照片問道,“是誰讓你找這個女人的?”司徒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一蹦三丈高,“事關我的職業操守,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沈林戲謔地說,“真的死也不說?”她猛地從腰上拔出一把匕首,架在司徒晉的脖子上,司徒晉連反應的功夫都沒有,又處於劣勢了,沈林用了點勁,好整以暇地看著司徒晉脖子上流出來的鮮紅的血,司徒晉滿面驚惶地說著,“你這人怎地如此反覆,剛才不是還好好地嗎?有什麼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