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上重要的大人物。
大概下午三點鐘左右,終於是輪到他了。
男僕和丫鬟把他架到了會見室門口,他一手拄著一支柺杖一手拿著一隻皮包,就這麼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只見正中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毛剛剛長齊的大孩紙。
年方二十一歲的日本皇太子面相實在太嫩。所以看上去別說威嚴了,連老成都算不上。
這年頭的日本麼,一心想要脫亞入歐。屋裡面的人包括裕仁也是西式打扮,身著和他們後輩一樣的晨禮服。
而且袁燕倏又是外客,不是日本國的臣民,他也只用行西式禮節就行了。
所以他盡力站直了身體,躬身行禮,口中用地道的大阪話說道:“本人參見迪宮親王殿下。”
東亞的中日韓三種語言大概是全世界“敬語”最多的語言了。
打個比方,賽里斯皇帝稱孤道寡的自稱就有很多種,而在英語當中只有一個“we”。這也是學術英語當中的自稱方式,寫英語論文的時候就不用“i”,而是用“we”。
而且中日韓這三種語言都有很繁雜的“敬語”語法,包括敬語動詞,敬語助動詞,敬語句式,自謙動詞,鄭重語等等等等。
沒錯,漢語當中也有類似語法的。比如“到我這來”就有“蒞臨”,“光臨”,“駕臨”,“惠臨”……還有好多“x臨”。
實際上,白話文運動一個目的就是掃除這樣的封建殘餘。
後來執政的是非常具有革命性的一個政黨,這個黨的最高領導人明明在文言文造詣上頗高,偏偏對外發表的文章都是白的不能再白的大白話。
解放之後賽里斯的學生學習的作文就是以這種白話文為範例。所以一部分敬語成了書面語,日常生活中很少用到。另外一部分只存在古籍之上,除了極少數中二病患者之外,基本上沒人用了。
外加這個黨分外地講平等,大家都互稱“同志”,無非就是在姓+名+同志或者官職上面搞點花頭而已。連“名、字、號”這種文人專用的東東都漸漸廢棄了。
說句真格的,稱呼這玩意也沒有什麼卵用,更不會有戰力加成,炮黨內部倒是一口一個“某公”、“某兄”和“x座”,最後還不是被“同志們”吊打。
到了現代去相親的時候,誰也不會這麼問:“敢問娘子芳名?”
人家也不會這麼回答:“小女子姓王,閨名二丫,笄字瑪麗。請教郎君上下?”(筆者注:笄字不是閨名,而是類似男子的字,女子成年笄禮之後再取的字。所以沒有出嫁的小娘叫做“待字閨中”。)
“在下姓張,名鐵蛋,草字湯姆……”
當然啦,有人稱之為是,千古精髓,於斯盡毀。
這個問題就見仁見智了。
不過不得不說,比起日韓兩國,經過大革命滌盪的賽里斯要平等得多得多,而且是各種意義上的平等。
我們的袁大師是用“通曉語言”這種法術學會日語的,照理說他的語言水平和母語使用者是一樣的。但是他老人家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不用敬語而是大大咧咧地用平輩的說法。
誰叫他是賽里斯人呢,在場的日本人包括裕仁也只以為他是日語水平不到家呢。
“原來你就是名動英米兩國的……”日本皇太子點頭回禮,接著用生硬的中文說出了他的名字,“袁燕倏先生。”
第三百零五章 小皇子 中
本章副標題:刷滿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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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名動英米兩國的袁燕倏先生。”
“賤名有辱清聽。殿下,我也說不上名動英米,只不過有點小名氣罷了。”
“袁先生,你太謙虛了,我在日本都聽過你的名字。對了,你受傷了?”
“殿下,騎馬不小心摔傷的。”
“袁先生,請坐。”
“謝殿下賜坐。”
我們的袁大師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他朝著搬椅子的熟人說道:“野村君,且慢。我這裡有一件給迪宮殿下的禮物。”
說著他開啟皮包,拿出了一本很有些年頭的皮面筆記本交給了野村大佐。
“袁先生,謝謝。”裕仁從野村吉三郎手中接過筆記本,隨手翻了翻就要交給隨從。
就聽袁燕倏說道:“殿下,這是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先生當年環球航行筆記中的一本。”
一直刻意板著臉的日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