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刻意拉長語調,再抽了一口雪茄,吊了吊三人的胃口,這才加重語氣道:“我們還會不會遇上一次世界性的戰爭。”
對於這個問題,1921年有點見識的紳士們會回答,很有可能。
不過他們想象中的“世界大戰”和後來發生的二戰有點不同,沒有法西斯鋼鐵軸心什麼事情。他們認為下一次的對手應該是更讓人害怕的布林什維克赤色同盟。
不管是扶助德國的“道威斯計劃”和“楊格計劃”,還是賣石油和“廢鋼鐵”給日本,也包括親自下場幫穿林北腿搞三四一十二,和後來圍剿西班牙共和政府。
在西方紳士們看來,這都是在善盡反…共防赤的義務。
至於幫助蘇聯搞第一個五年計劃,一來是資本家只要有利可圖就會出售殺死自己絞索的尿性,二來大蕭條之後大傢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如果你們的答案是完全不可能,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過要是你們的答案是有可能,那麼難道我們不應該事先做一點準備嗎?”
“我敢以我的全部財產作為賭注,下一次世界大戰一旦發生,整個歐洲必定是自顧不暇。到時候全世界絕大部分的殖民地都會出現一個權力真空的時間段……”
“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
三人沉默了一會,路易斯…貝克率先開口問道:“尼奧,你認為距離下一次大戰還有多久?”
“十五年!”
在原本那條時間線上,二戰爆發是1939年,太平洋戰爭始於1941年,那麼我們的袁大師搞錯了還是故意把時間提前來忽悠人的呢?
並沒有。他說的十五年,是指西班牙內戰開始的1936年。
實際上,西拔牙內戰不是二戰的導火索,最多算作彩排。對當時歐洲的政治格局衝擊也不是很大,也就促進了節制和倒吊男這兩位的“友誼”。
但是這場戰爭很符合西方人對於“世界大戰”的想象。一邊是保守的篤信天主教的地主軍官集團,一邊是激進的要把所有保守勢力都打倒在地的左翼聯盟。
而且當時全世界不管左派還是右派,很多人真心認為這是歐洲乃至於全球赤化的開始。
早有準備的袁大師十分乾脆地道:“路易,你也算是半個經濟學家。而貝克先生那更是經驗豐富的經濟工作者。你們應該知道什麼是經濟週期(businesscycle)。”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外甥道:“授之,經濟週期簡單地說就是週期性出現的經濟擴張與經濟緊縮交替更迭、迴圈往復的一種現象。一個週期會有繁榮、衰退、蕭條和復甦四個階段。”
袁燕倏回過頭來道:“很明顯的,我們正在進入繁榮的這個階段,我也很希望當一個樂觀主義者,那樣就能認定全世界和美利堅能永遠繁榮下去。”
“但是作為一位經濟學學者,我不得不悲觀地判斷繁榮總會到頭,衰退和蕭條就在前頭等著我們。”
“那麼衰退和蕭條會帶來什麼?當然就是革命和戰爭!”
“我們又身處於一個越來越緊密聯絡的全球化市場之內。衰退和蕭條不再侷限於一個國家一個地區,同樣的,革命和戰爭也會像前幾年的西班牙流感一樣傳播到全世界各地……”
“尼奧……”喬治…貝克突然打斷了他,皺著眉頭道,“就像你說的,你是一位經濟學家。那麼你這麼一位經濟學家就沒有辦法阻止……嗯,至少減輕衰退和蕭條的影響嗎?”
辦法當然是有的啦,還是現成的啊。
只要袁大師從新古典自由主義跳反到凱恩斯……這年頭,真的應該叫“袁燕倏學派”。
不過他也只有辦法而已,他要是在1921年的美利堅合眾國鼓吹搞一個大政府,這個政府還應該進行宏觀調控,比如把美聯儲廢了搞一個真正的中央銀行實行貨幣緊縮政策,比如提高全體勞工薪水和福利來擴大內需,比如把關鍵企業和部門收歸國有……
全書完!還是badending。
就算美利堅的大資本家和政客們突然有了良心和腦子,不但不天誅他,反而對他言聽計從……我們的袁大師也不願意幹啊,他又不是真的國際資本主義戰士。
“哈哈哈……”袁燕倏大笑著攤開手道,“貝克先生,不要說我沒有辦法,就算我有辦法我也不會說。我可不願意當被人嫌棄的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就是特洛伊的公主,她原本是阿波羅的祭祀,由此得到了預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