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都受益匪淺,朱權見多識廣,也能說上一二,興致來時也跟他師父和劉青學了幾手;只有論道只有張宇初這老道說得最是高興,不過好在為了更好的理解太極拳,劉青讀了一些道家學說,能跟張老道侃上一侃,朱權則是一看張老道說道法他就閃人,去處理前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各種事務。
“唉,這孩子,年少時意氣風發,所以更喜歡儒家的積極入世,只肯跟我學武。對道家出世思想一向不以為然。如今他屢屢受辱,老道倒是希望他能悟一悟道家之法,這兩天屢屢談此就是因他,他卻聽不進去,看來還是雄心不改哪!”張宇初看著朱權離去的背影,停下話頭嘆息道。
劉青點點頭,心有慼慼。這也是這個男人讓人心動的地方——她自己雖然喜歡淡泊的人生,但或許正是因為她自身的欠缺,她更欣賞朱權身上那種積極向上的精神追求和生活態度,而不是年紀輕輕就看破紅塵、暮氣沉沉。
這幾天她也曾在朱權的書房裡翻了翻他書櫃裡的書。她發現朱權的書籍大部分都是軍事、國策、歷史方面的,上面有許多他寫的密密麻麻的批註。全是他的體會和見解。除此之外,她還驚喜地發現了《通鑑博論》、《漢唐秘史》、《天運紹統》和《史斷》這四部史論,這是朱權近十年來的論著,論述了歷史上的政權更迭及其教訓。看著這四部史著,劉青忽然深深理解了朱權的痛苦——他在這些方面,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可如今,他所學的這些東西,他研究的這些權謀,都用不上了!昨天送到寧王府的《三國演義》,於他而言,也只能用做消遣了吧?所以從此之後,他再也不碰策論,而是轉向了茶、文學、戲曲、音樂等方面了嗎?他的餘生,創作了一百三十多部著作,涉及到二十多個學科。這些,都是從這時開始的嗎?
她看著與張宇初相對而坐、棒著茶碗、看著棋盤陷入深思的朱權,忽然有一種心疼得想要掉淚的感覺。
朱權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忽地轉過頭來,對視她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痛惜,他猛的一愣,站起身來,到她面前輕聲問:“你怎麼了?”
劉青搖搖頭:“沒事。”
朱權凝望著她,欲言又止。他轉頭看了看張宇初,對劉青道:“悶了吧?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劉青心裡嘆惜——能給他帶來片刻的歡樂,也是好的呀!有些話,能不說,還是不說吧。
“走吧走吧。老道我也悶的慌了。”張宇初丟下棋子,站了起來。
三人也不騎馬,安步當車,信步走在這南昌城繁華的街上。朱六等人怕擾了他們的興致,只是在後面遠遠地跟著。
“這麼些年,我還是第一次這樣悠閒地逛街。”朱權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有些感慨。
“幾時歸去,作一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劉青怕他難過。寬慰道,“能過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是福氣。這樣的生活,一直是我的嚮往。”
朱權轉過頭來看著她,眼裡無限溫暖:“以前我不喜,不過現在,我很期待。”
劉青避開他的眼眸,隨手指著旁邊的茶樓,“咱們上這茶樓坐坐如何?”
“從哪裡來,忙碌碌帶身塵土;到這廂去,閒坐坐喝碗香茶。”張老道看著茶樓門上掛著的對聯念道。唸完他撫須向朱權深深看了一眼:“好聯,老道我喜歡。丹丘啊,走,上去閒坐坐,把你這身塵土拍拍乾淨。”說完,不由分說的徑直往茶樓裡進去。
三人上得樓來,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坐好。張老道衝著小二道:“有什麼好茶?咱們要最好的。”
“客官來得巧了。今早剛到的貨,新出的黃山毛峰和屯溪綠茶,這可是創制這三才杯的大師新制出的茶,味道那是沒得說,客官嚐嚐便知。”
“哦?”張宇初一聽有新茶,頓時興趣大起,“這兩種茶老道咋沒聽說過?還有這三才杯,確實是好東西。這到底為何人所創?”
“聽說是一位姓劉的大師。這位大師為仙家弟子,他的製茶手藝為仙人所授,創制出來的茶那是頂呱呱的好。剛才小人說的茶真人沒聽說過,那麼西山綠茶總聽說過吧?那就是他創制的。這三才杯也出自他手。聽說還有其他茶和茶具也會慢慢製出來。三位要不要來幾杯嚐嚐?”
“好,那就各來三杯。”張宇初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也不問問價錢,開口就要三杯,又轉過頭來對朱權和劉青道,“老道我現在越發的孤陋寡聞了,這還是前些日子有位道家弟子送了我幾套三才杯,我才知道新出了這好東西,沒想到今日還有口福能喝上新茶。這位姓劉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