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話題,馬上就興奮起來,“上次我還用箭射了一隻野雞,你不知道,那野雞羽毛可漂亮了……”她連比帶劃地把她的戰績敘說了一遍,完了遺憾地嘆了口氣:“要是我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你大哥跟誰一起去?帶些什麼東西?在山裡過不過夜?他們遇上過猛獸嗎?”
周玉珠被劉青這一連串問題砸得愣了一愣,才道:“我哥他都跟村裡人一起去的,你哥也經常去的呀。”她撓了撓腦袋,“咦,你幹嘛不問你哥啊?”
“我就問你了,怎麼著?”劉青眼睛一瞪。
周玉珠縮了縮脖子:“沒怎麼。”老實回答,“他們起碼得三個人以上才去,箭和刀是一定要帶的,還有下陷阱的夾子。聽他們說山裡有狼,還有老虎,所以都不敢往深山裡走,更不敢住夜。”
“哦。”劉青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對周玉珠道,“你反正有力氣,又整天沒事閒得慌,我看你每天去幫張奶奶挑一擔水好了。”張奶奶是西山村的寡婦,六十多歲,無兒無女的,一個人住著,其實身體也還硬朗。讓周玉珠每天去挑一擔水,任務不繁重,而寂寞的老人一定會對她滿心感激,這種感激對於在村裡成天欺負小女孩的周玉珠來說,會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情感體驗吧?希望它能喚回她的一顆向善的心。
周玉珠本來很不情願,但在劉青威嚴的眼光中不自覺地點了頭,待想反悔時,劉青又道:“你剛已答應了。你才說你最是守信,一口涶沫一個釘的。”
“好吧。”周玉珠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那就從明天起,先挑半個月吧,如果半個月後不想挑,那咱們再商量?”
“好啊!”周玉珠頓時高興起來。
看著周玉珠蹦跳著回家去,劉青站在那裡,“嘿嘿”直笑。要是她一開始就說半個月,周玉珠肯定不情願;現在從長久變成半個月,她就高興得很了。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心理感受就是不同啊!
回到家,劉大春還沒回來,秦玉英扶著小寶正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小寶已有一歲兩個月了,正是學走路的時候。這小傢伙精力又旺盛,每天一睜開眼就想下地,片刻不停,還走不穩當,搖搖晃晃的,走不了幾步就摔一跟斗,他還總是樂此不疲。
小寶見到姑姑回來,“咯咯咯”笑著,跑得飛快地就衝著劉青撲過來。要不是秦玉英扶著他,早把他剛長出來的幾顆門牙摔掉了。他還絲毫不覺得危險,常把人驚得一身冷汗。
劉青接過小寶,一把抱住,親了一下小臉,笑道:“看看,孃親的腰都要累斷了。”
“可不。”秦玉英佯裝著生氣地拍了一下小寶的小屁屁,倒逗得小寶笑得更歡了。
劉青靈光一閃,對秦玉英道:“嫂嫂,我帶小寶去個地方。”
“好,去吧。”秦玉英巴不得有人把小寶帶走,好讓她得歇一歇。
劉青抱著小寶到了不遠處的鄰居家:“林大叔,在家嗎?”
“誰呀?進來吧。”院子裡傳來聲音。
“是我,二丫。林大叔忙不忙?我想找你做點活計。”隔壁林大叔是個木匠,祖上傳下來的手藝,農閒時便幫村裡人做些木工活,家裡就他和老伴兩人,有兩個女兒都出嫁很多年了。
“二丫呀,你可很少到大嬸這兒來。”林大嬸聽到劉青的聲音,從屋裡出來。“想做點什麼?過兩天又要春耕了,大活還真接不了。”林大叔木訥老實,當家作主的都是林大嬸。
“一點小活。大叔,大嬸,這活做好了,以後你們可以專門做了賣給別人,很實用的。”劉青話還沒說完,劉小寶這小傢伙又一個勁兒地將身子往下墜,嘴裡還“啊,啊”地喊著,表示他想下地走動。
“什麼活啊?說得這麼好。”林大嬸笑道,伸手接過小寶,“小寶乖,來給奶奶抱抱。”
“就是小寶,因為剛學走路,總得要個人扶著,一刻都脫不開身。我想讓林大叔做一個學步車,大叔你看,是這模樣……”劉青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
林大叔看了點點頭:“這簡單,就上下兩個圈,中間用橫木交叉撐著,下面那個圈裝了幾個輪子。”
劉青搖搖頭:“大叔,這東西就數這輪子最是要緊,也最難做。咱們得讓這學步車各個方向都能轉動。您看,依靠豎軸孔中插入的豎軸,將輪子固定到底盤的下面,豎軸與輪軸相配合……”
林大叔鬧明白了,林大嬸倒不明白了,看著地上的圖迷糊地問:“這個東西怎麼就能學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