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3 / 4)

傷痕地胸膛。楚若鴻定定看著他的左胸心口處發呆,耳旁聽到方輕塵低柔的聲音:“我沒有死。我的心還在,我的人還在。”至此,楚若鴻才終於能流下淚來。他低下頭,再次固執地抱緊方輕塵,再次固執地將臉貼在他的左胸心口處,任憑那溫熱的液體,洶湧奔流,打溼了方輕塵的胸膛。方輕塵輕輕嘆息。他一手輕輕抱著他,一手慢慢地,安撫般地輕輕拍在他肩上背上:“不用怕,那些只不過是一場噩夢。我沒有死,我一直都在這裡。”他地語氣溫柔異常,足以安撫人心。懷裡的人,已經二十一二了,但是他的心智,還停滯在十六七歲地少年。偏偏他又受了極大的驚恐和傷害,此時此刻,他的思考能力,恐怕是連孩子都不如。他需要的不是條理清楚的解釋,而只是一個活生生地人,是血肉肌膚的溫暖,依戀和觸控。只要這個人活著,以前發生過什麼,便其實沒有那麼重要。方輕塵的安撫勸慰,柔和而溫存。此時此刻,他地心中,是否也是一樣柔軟溫和?那一切,從來都不是噩夢。他可以安撫他懷中的人,可以用溫情的輕紗,將一切朦朧。然而,他的理智,卻從來不會忘記提醒他自己,曾經發生的一切,從來就不曾是一場夢。這一天,甘寧宮中所發生的一切,和方輕塵當時輕輕說出的那兩個字,千載之下,依舊史冊流傳。罷了……是罷休,是放棄?還是去放過,去忘懷,去重新開始……猜測無窮無盡,可無論是今生,還是後世,紅塵之人,永遠是看不透,看不清。人們所能知道的,僅僅只是,從那天之後,楚國的一切,都不同了。但是,就是親眼目睹了今天的宮人們,卻也無法真正瞭解,今日這一幕,對楚國的未來,到底曾經有怎樣大的影響。————————太上皇醒來的訊息,很快流傳開很多人隨之忐忑不安。沒有人真的想過太上皇還會醒過來,而除了方輕塵之外,或許。也沒有人真的希望過,那位曾經尊貴無比地君主,還能醒過來。一個清醒的,才二十出頭的太上皇,本來便令人十分不安。而楚國實際的掌權者,方輕塵,給予這位太上皇的關懷和照料,更實在已經太過份了。一連數日,方輕塵沒能出甘寧殿一步。也沒有離開楚若鴻哪怕一瞬。起止坐臥,楚若鴻必要死死粘在他身上。在任何時候,總要有一隻手,拉著方輕塵,眼睛總要能看到方輕塵,他方能安心。方輕塵只要稍稍表示要走開一下的意思,楚若鴻就要驚惶失控。每喝一杯水,吃一口飯。他都要方輕塵替他親嘗,與他同食,方肯依從。他不接受別人的照料,甚至其他的太監宮女靠近一些,他就會煩躁驚恐地發起脾氣來,所以最後方輕塵只好將所有下人們都遠遠遣開,完全自己親力親為,來照料他。幾天下來。楚若鴻也問過幾句當初的事,自然也沒有得到過太詳細地回答,只隱約知道。楚國有過許多紛亂,不過後來都平息了,方輕塵沒有死,當初死的是個替身,他便也不再多追究。他不問方輕塵為什麼派個替身來。不問楚國到底經歷了什麼,不問為什麼一個替身可以裝得那麼惟妙惟肖,瞞過所有人。更不問,現在楚國的政局到底怎麼樣。他只是安靜地接受了現在的一切,不去多問,不去多想。不知是他當初受的驚恐太過,已沒有足夠的思考能力,還是,其實當年的噩夢一直深深壓在心口,即使知道現在方輕塵活生生就在眼前,他依然害怕去過多地追問,過多地思考,過多地面對,也許極可怕的真相。方輕塵和楚若鴻雖說一步也沒出過甘寧殿,但他們地這些行止,外頭的掌權人物,自然都打探得一清二楚。楚若鴻的脆弱無助,瘋狂依賴,倒是很好理解。但是,方輕塵為什麼竟然會忍受這種依賴?他為什麼會任憑一個半瘋顛的少年,將他牢牢困住,任他予取予求?大家不但困惑,而且震驚。方輕塵向來對楚若鴻很好,這點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好到這種地步?在當年那樁舊事之後?在現在這種情勢之下?為什麼?沒有人敢於在這個時候非議什麼,只是各自的心中隱憂,卻是愈演愈烈了。方輕塵對楚若鴻過份的關懷和順從,已經亂了宮中的禮法秩序。楚國一眾君臣也受了極大的困擾。秦人離去未久,朝中尚未平穩,朝堂之上,卻少了一個坐鎮之人。按道理來說,太上皇病好了,最起碼,從皇帝到群臣,禮節上,也都該來拜見下,道賀下,然後宮中開宴,國家舉行慶典,大赦天下,走走流程。奈何現在楚若鴻整天死抓著方輕塵不放,對別人完全不理不睬,置若罔聞。而方輕塵也只安靜地陪伴他,對於大家地這些困擾,竟如同視而不見一般。大家萬般無奈,煩惱不已的時候,終於有人鼓起勇氣,不經方輕塵的同意,就進了甘寧宮。而這個膽大妄為之人……居然是一向謹小慎微,不肯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地楚國現任皇帝,楚熙嶸。作為皇帝,知道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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