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又是一杯。
盛夏,田地裡有蛙鳴傳來,屋子被蚊帳遮得密密實實,開著空調,還是覺得熱。
蕭亦寒看看冰晴,示意她事可而止。
冰晴吞了吞舌頭,紅紅的,如同淘氣的小蛇鑽出來,又鑽回去,亦寒覺得喉嚨一緊,不覺得一時心煩氣躁。
“老周,人家女子搞相親,咱男人也不能落後啊?伯母給你找的閨媛們有沒有入你的眼的?”蕭亦寒決定填把火。
“用不著你管。”周子煜瞪他。
這話聽在有心人耳裡是在預設。
“好啊,冰晴,看看我能不能從中找出極品來。”趙霖鈴笑得說。
酒不醉人人自醉,錯,酒也醉人,人也自醉。還好冰晴喝的是啤酒,要不然早爬下了,走出屋外透透氣。
農莊裡遊人大多都睡了,偶爾打著燈的隱隱傳出麻將的碰撞聲。
田邊燒著秸稈,煙霧把蚊子燻走。倒是納涼的好時候。
冰晴坐在石板上,閉上眼睛,默默地出神。
有人坐在她的旁邊,淡淡的薄荷味,她知道,是蕭亦寒。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酒後吐真言
“這麼晚了還坐這兒,當心著涼。”亦寒說。
冰晴睜開眼,“不熱死就是好的,你能不能說點高智商的話?”
“我還不是想讓你早點回去睡,昨晚也沒睡好。”
“就你,美其名曰看大片,突發……?”冰晴沒有繼續說,因為她也同流合汙了。
“話怎麼能這麼說?它不就是在講感情嗎?看完了當然感動,感動當然要有行動,行動當然要有人了,你離我最近,且我跟你,我的行為有違背倫理道德之處嗎?”亦寒搖著腦袋,酒精使他興奮,邏輯思維超強。
“你別在這耍貧嘴了,好好的大片兒都被你褻瀆了。”冰晴起身就走,聽他說話還不如聽青蛙叫。
“再坐會兒,你當了半天的澱粉,還不該給別人留會兒凝固的時間?”亦寒指了指屋內的兩個人。
冰晴想了想,也對,“你剛才不是叫我早點回去嗎?”
亦寒貼著她的臉說,“我是想讓你去我房裡給我梳頭,而且我不願意和他睡一個房間。”
冰晴一笑,打他一拳,最近他總是說些曖昧的話。
屋裡面,服務員已經把餐具拿走,打掃乾淨,剛才的痕跡沒有留下一絲,但是心裡的痕跡並沒有消退。
“你真要開始用相親打發自己嗎?”周子煜瞪著眼看著她,酒精使他兩眼通紅。
“不好嗎?”她依就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
“你不需要。”
“我已經三十歲了,怎麼不需要?”
“霖鈴,”他把著她的肩,“是不是我哪得罪了你?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可以說。”
“沒有。”
“那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從來都未走近你。”
趙霖鈴冰冷的話語瞬間把周子煜激醒,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鮮花散落地,她躲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哭泣。
“你從未走近我?我們有過多少個纏綿悱惻的日日夜夜,那我們算什麼?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別人?是不是在我的懷裡也是別人的影子?”
她被他搖著,像秋天裡的楓葉,無處落身。
“子煜,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對你你才能有點溫度?要怎樣才能讓你忘記心中的那個人?”
“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做你的大少爺,我做我的自由人,合則聚,不合則散。”
“你竟然能輕易地說出‘散’字?你是不是冷血動物啊?”
“那你要我怎麼樣?”趙霖鈴忍不住喊到,壓抑了多久了?辛苦地努力,他卻一次挑釁,“要你娶我嗎?你會嗎?你敢嗎?”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敢?”
“你能過了你母親那關嗎?你能放棄家族的利益與不顧嗎?你拿那位姚小姐怎麼辦?”她冷冷的看著他,眼裡像是藏著一把劍。
他慢慢地鬆開她的手臂,“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是,我知道你媽媽為你物色好了良伴,我知道你帶著她參加重大交際場合,我知道她名義上就是你的未婚妻,你還要我說什麼?你還可以說我在輕易地說‘散’嗎?”
“可是,我只喜歡你,我不會放棄你的……”周子煜深情而又困惑地看著她。
趙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