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震逸並未到餐廳用餐,他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悶悶著抽菸,心情低劣到極點。
他不該碰那個可恨的女孩,雖然那個吻只是個懲罰,卻令他有說不出的矛盾,懊惱!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她居然是何老的女兒。
他想不透為何好端端的一個富家女,擁有最優越的生活條件,卻還要那麼作踐自己?四年前她找上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必須弄清楚,即使她是何老的女兒,他也絕不任她放肆!
門外傳來微弱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維,他熄了煙沉聲道:“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不是一般職員,而是“董事長小姐”,她立在門邊,臉色蒼白,眼瞳無辜地閃爍。
“什麼事?”古震逸面容緊繃猶如冰冷的雕像。
“我……剛剛去提款機領了一萬元,請你收下,那個表……我明天帶來,我放在……”她放在裝珠簾的餅乾盒裡,但她無法再往下說,因為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盯得她好難受!
“你過來。”他道,口吻就像命令員工。
詩雨感到一陣昏眩,她氣息微喘,心跳急驟,怯怯地朝他走去,把錢放在他的桌上,但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只漠然問道:“你並不缺錢,為何需要援交?”
詩雨腦子轟然一響,漲紅了臉,困窘地垂下頭。“你無權過問。”
“是嗎?”他猛拍了一下桌子,他恨透了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媳婦模樣,彷彿她才是受害者似的,他忍無可忍地低吼,“你最好別再惹我,把我問的解釋清楚。”
詩雨嚇壞了,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麼“大聲”和她說過話,但她本能地自我防衛反問他,“你憑什麼命令我?”
古震逸被惹火了,他立起身揪住她的衣襟,握緊拳頭怒眸。“憑你是個小騙子。”
詩雨驚愕地望著他,淚狂湧上眼睫。“如果打我可以消你心頭之氣,那你就打吧!”
“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會狠狠地揍你一頓!”冷火在他的黑瞳中流竄。
“我沒有那麼懦弱。”她嘴上雖這麼說,淚珠卻不爭氣地滾了下來。
他死瞪著她的淚眼,憤然鬆手,背過身子下令:“你立刻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詩雨面對他嚴峻的背影,心底萬般苦澀,他毋須動手,光用目光就將她鞭笞得體無完膚。“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她含淚地再次向他道歉,轉身奔逃而去。
古震逸一臉鐵青地望著落地窗外,他雖痛恨女人,卻不曾打過女人,對她更是下不了手。
她的淚令他觸目驚心,令他心牆震動,老實說他不喜歡這些感覺,他從不被人左右情緒,但此刻,他竟再度因她而情緒失控,完全無法掌握自己。
憤怒的火花和矛盾的情緒在心頭交錯,他卻不知要將那擾亂他心思的小女子置於何地。
正當他憤怒之際電話響了起來,他斷然收拾起躁動的情緒回到座位上,接聽。
“喂,震逸嗎?”來電的居然是——何老,何詩雨的父親。
“是我,何老怎麼有空打電話來?”古震逸敬重地問。
“你剛回來,今晚請你到家裡來晚餐,給你接風洗塵。”古震逸沒想過何峻東會突然作出這樣的邀請,心下只想婉拒,但何峻東又說:“還有些事要麻煩你。”
“別這麼說,只要我辦得到,自當盡力而為。”原本打算拒絕的古震逸,這下也不好說出口了,畢竟何峻東對他有知遇之恩,讓他有一展長才的機會。
“那我們就晚上見。”何峻東笑道。
“晚上見。”古震逸掛上電話,抑鬱地靠在椅背上,望著桌上的鈔票陷入沉思。
詩雨奔回董事長室,趴在桌上痛哭,她真希望自己沒有再遇見古震逸,日後她該如何去面對他?此刻她只想遠離這裡。
想著想著她背起皮包,走出辦公室,搭上電梯直下一樓,奔向停車場,打道回府。
“小姐,這麼早就下班了?”
詩雨才進家門,正在客廳擦拭古董銀器的女僕好奇地問她。
“嗯。”詩雨未說分由草草點了頭,心神不寧地問:“我爸呢?”
“老爺上午參加獅子會活動還沒回來呢!”女僕說道。
“哦。”詩雨沉重地步上二樓,回到臥房,房門一開映入眼中的便是置於窗臺上的餅乾盒,她走過去,開啟盒蓋,從心愛的玻璃珠中取出古震逸的懷錶。
幸好當初她忘了把它交給玫瑰幫的大姐大,否則一定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