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將頭埋進他的臂彎,她的雙肩顫抖著直哆嗦,簡純有些措手不及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在哭?在笑?失落?高興?絕望?他頹廢的將手垂置床沿。
半晌,她抬起頭來望向他,長長的睫毛翹起,一雙眼睛又大又黑,她就這樣笑著,笑著,她瞅著他,笑容可掬的模樣似帶著撒嬌的口氣:“簡純,我一年前選擇的是你,一年後選擇的還是你,就算是為了我著想,請你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嗎?”
如如同將自己沉浸在100度沸騰的苦水裡!他的整個心、整個人因為這一句話而開始沸騰。
不要可憐我,不要同情我,不要感謝我,不要對我好!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你回去吧!”他努力的收起自己的手,突然很累很累的樣子,“讓簡希過來一下,有事交待!”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那好,我明天還來看你!”她直勾勾的望著他,儘量平息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語氣聽在他耳裡更輕鬆一些。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輕輕推開房門,又關上,在醫院走廊的一頭,一雙擔憂的眼睛緊緊跟隨著她,是簡希!看到他,突然的,她的淚水就這樣毫無理由的溢流滿眶,她向他微笑著點了點頭,便衝出了醫院,她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把悲傷都化成了汗水淋溼了她的衣衫,這樣,就沒有多餘的眼淚流出來了吧,因為她發現,自己的眼淚早已流乾!
所謂幸福,就是有希望,有事情可以做,有人可以讓她放棄一切去愛。愛女也是在經歷了這次後才深深得知,原來自己愛他!是愛得如此深刻如此濃烈。不是因為寂寞,就輕易的把愛說出口;不是因為寂寞,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守在一個人身邊整整一年;不是因為寂寞,那些他晚歸、他平靜、他淡然、他無所謂後,她的失落;不是因為寂寞,她才毫無負擔的和簡希一起,而是因為她在意簡純,簡純在意簡希,而自己,在意著他的在意;
當她的理智與情感在一起賽跑時,往往是情感的肆意滋生領跑著她的理智,又有什麼理由要刻意的去剋制它呢?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有朝一日能像往常一樣站起來,每天見著他一點一點的好起來,能每天都為他做點事情,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的樣子,就算是罵她,朝她發火,攻擊、辱罵、譴責她,那樣至少能證明他們還是有希望的。
令人無法自拔的,除了牙齒還有愛情;不知道誰說過這樣一句話;
接下來的很多個日子,去醫院成了愛女每天唯一的事。簡純的情緒時好時壞,平靜的時候,他可以拿著厚厚的英文書籍一看就是幾個小時,視坐在身旁的她如空氣一樣不存在。一旦發起情緒時,會像第一次一樣粗暴無禮的對她,往往這個時候,她都感覺身旁這個人似乎從來都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沉穩到無可挑剔的人,有種從雲端掉進十八層地獄的感覺,愛女除了著急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總是忍氣吞聲的承受著,只要能減少他的痛苦,她寧願付出一切代價,所以第二天還會準時的出現在病床裡。
簡希有時候也來,只是當他們兄弟倆面對時,都是沉默無語的。英娜呢,暫時的全權代理簡純的工作,很多時候她還會把一些不能確定的工作帶到醫院來讓簡純處理,每當這個時候是愛女最開心的時候,只有在這個時候簡純才是從前那個不可一世的他,他臉上的霸氣還時不時會出現,一臉的嚴肅表情和在公司沒什麼兩樣。
一個月過去了,他的腳仍然沒有能甦醒站立起來的跡像,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趕她走,讓她滾了。她找到了他的主治醫師,她臉色凝重的問道:“蘇醫生,都過了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有甦醒的跡像?”
“他的情況確實很特殊,誰都無法保證他一定行!”
她顯得很鎮定,並沒有他預期的特殊反映,她只是平和的看了他一眼,道:“但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你似乎很鎮定。”
她低了低頭,在心裡苦苦的笑了笑,如果自己此刻不鎮定,那麼,躺在裡面床上的人,只怕是再也沒有人敢見到他。
“蘇醫生,那麼,他有百分之幾的機會?”她問道。
“主要是看他個人的康復狀況,你知道,這跟他個人的情緒,心態都非常的重要。”
愛女一聽,立即揚起雙眉,帶著幾份期待,興奮的說道:“你是說,只要他努力,仍然有機會是嗎?”
“我可以幫你忙推薦國內最好的骨科醫院和最好的骨科醫生。”
“你是說,你們醫院還不是最好的是嗎?如果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