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二道茶 作者:使勁兒

很刺耳的聲音跌到地板上,在寂靜的黑暗裡,像顆炸彈,我和無缺站在黑影裡,電擊一樣地身體僵硬起來,一動不敢動。

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妮妮“哇──哇──媽”地放聲大哭。燈一下子亮了,沒看清無缺怎麼開得這麼快,我飛快地撲向妮妮房間。

妮妮四腳朝天,在地板上大放悲聲。我半抱起她,一邊拉她的耳垂,一邊“不怕不怕!”地安慰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妮妮哭得一哼一哼的,用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朦朦朧朧叫著:“我怕,我害怕。”

我摟緊她,僵直了身子,半天沒敢動地方。無缺躡手躡腳地進來,點了點我的肩膀,小聲說:“我走了。”我沒說話,點了點頭,右手拍著妮妮。

真是危險的遊戲,我想。

無缺把防盜門“當”地就關上了,寂靜的夜空下發出刺耳的震動,我又一次惶恐地看著天花板,彷彿看見一顆蓄髮已久的炸彈正呼嘯著向雲居飛來……

40、師兄的隱私大白天下

“炸彈”真的來了。

沒落在雲居,卻一頭扎進無缺的學院,震動了所有人的每一根神經。

“爆炸”所引起的衝擊波很快就波擊雲居。將近中午,無缺“噌噌”地上樓,把門鈴按得歇斯底里,還像不過癮似地又“啪啪”地拍打防盜門,雲居被震得驚天動地。

“你幹什麼?像個土匪!”我一邊跑過去開門一邊喊。剛一開門,卻被無缺一下子逼進來,直倒退了幾步,正要開口,卻見無缺滿頭大汗,漲紅著臉,像個往外爆著熱氣的無菌鍋。他氣急敗壞地問:

“你跟王書記說了什麼?這下你滿意了,把我們的事暴露出去我就再也跑不了了,蘇姍你是個這樣的女人,我現在可看明白了。”

“什麼?你說了些什麼?”我一頭霧水,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真是居心叵測,害人也不能這樣害!”

“什麼?到底怎麼啦?”我還是雲山霧罩。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該最清楚。”無缺冷笑一聲,一屁股跌進沙發裡。

“你吃了嗆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也火了。盛怒的無缺一下子往後一仰,靠到沙發背上,伸著脖子,爆著青筋說:

“你還讓我怎麼回學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我餘怒未消,找了把小方凳,一下子坐到無缺面前,膝蓋對著膝蓋。無缺鎮靜了一會,撈起旁邊桌上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上午發生的事情就一一被他擺上了桌面。

炸彈是一個電話。

無缺說,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週一,水產病害實驗室的門被早早開啟,幾縷晨光斜射向各種形狀的玻璃儀器,靠窗的案子上一溜大肚尖嘴的容量瓶裡裝著紅黃藍綠各種晶瑩的試劑,像化妝品櫃檯上的香水瓶,在陽光下發出誘人的光芒。到處都一塵不染,只有垃圾桶裡三隻碗麵的紙盒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昨天夜裡,無缺和韓師妹坐車風塵僕僕地從威海養殖基地趕回學院,林導師讓他輔助韓玉潔實驗。師弟幫他們往屋裡搬病魚標本,幾個人為搶在魚自然死亡之前解剖,取胰腺,研磨,凍融,忙到下半夜才見眉目。

半夜了,實驗室裡寂靜無比,不知誰的肚子在“咕咕”叫。韓玉潔泡了三碗麵端到每個人面前,她把自己調料包裡的辣醬又擠出了一半放到無缺碗裡,她知道無缺能吃辣。師弟一邊狼吞虎嚥吃麵,一邊酸酸地調侃:“韓師姐,能吃到你泡的面,真是跟著無缺師兄沾光了。” 韓玉潔臉上浮滿紅暈,含羞帶怒地衝著師弟說:“吃你的吧,好面也堵不住你的嘴。”

一大早,無缺和韓師妹又在忙,他們打算在病魚身上取血液離心後再做梯度離心,分離出純病毒。寂靜的實驗室卻聽見無缺和韓玉潔在那裡爭執。

韓玉潔拿著冰盒說,先去電鏡室做電鏡觀察吧。無缺說先打入正常魚體看反應。韓師妹說先給白鼠注射抽取血清抗體。爭執了半天,實驗毫無進展。

此時,博士、碩士們一個個悄無聲息地飄進實驗室,換上白大褂,坐在幾把轉椅上靜靜地等“老闆”來開“塞姆納”例會。他們稱導師為“老闆”,稱同學為師兄師妹,把每週學術交流例會叫作“塞姆納”,人人喜怒不形於色,像一件件會走路的試驗儀器,這是個什麼都標著刻度的世界。

韓師妹還在記錄資料,問無缺病毒提純怎麼做壞了。無缺說你的步驟不對,師妹又問魚缸裡那條真鯛是不是得了纖毛蟲病。

無缺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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