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他認為兇殺案是她犯下的。
先前在小屋裡時,他沒有靠近她,而是站得遠遠的用冰冷的目光打量她。這次和法官遇害時的情況不同。那時她也被列為嫌疑犯,直到他查證她的說辭。但那不是針對個人,所以她能夠理解。但是現在……他認識她,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昨天晚上,除了他接到電話出門的那段時間以外,她整晚都和他在一起。他們翻雲覆雨好幾回。但他卻認為她緊跟著他出門,開車去藍家朝藍氏夫婦的腦袋各開一槍,然後在開車回他家的途中停下來,到超市買冰淇淋。
她可以理解他恪盡職責。雖然令人心痛,但她可以理解。她無法理解的是,他竟當真認為她有罪。
他的不信任在她的心中劃下一道又深又長、難以癒合的傷口。他一刀斬斷他們之間的情絲,任她獨自漂流。她覺得自己就像救生索斷裂的太空人,只不過母船沒有人嘗試救回她。她迷失了,越飄越遠,她卻不大在乎。
她在法官遇害時的悲傷不能和這次相比。這次不僅是因為善良、實際的藍氏夫婦死於非命,也因為失去寇子,失去她以為他們共有的真愛。她愛他,但他不愛她,不可能愛她,因為你必須瞭解一個人才會真正愛那個人。寇子顯然完全不瞭解她。如果瞭解,他就會到她身邊對她說:“我知道情況看來對你不利,但我相信你。我挺你。”
但他視她如糞土,狠心棄她而去。
那不是愛。他只是想跟她發生性關係而已。 悲哀的是,她竟然讓他一再得逞。
現在她明白他為什麼在發現妻子背叛他後,變得那麼怨毒多疑。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信賴任何人。她的家人,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她都可以信賴他們。但是其他人呢?她很懷疑。最慘痛的經驗也是最深刻的教訓。
在這期間,她做了與她本性格格不入的事:忍。她向來是那種與逆境抗爭到底的人,但這次她實在無能為力;她無法改變過去。寇子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棄她而去,無論她如何抗爭也改變不了那個事實。
多麼可笑的愛情,昨日還論及婚嫁,今日就拋棄悖離。但她為什麼笑不出來?
她只是坐在沒有扶手的椅子上,待在沒有窗戶的小偵訊室裡,任憑時間從身旁緩緩流逝。她不趕時間。她無事可做,也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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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副局長摸摸快禿的頭頂。“好。”他疲倦地說。“現在該怎麼辦?拘留她,還是放她走?”
每個人都筋疲力竭。媒體譁然、鎮長震怒、議會喧騰、山溪鎮人心惶惶。一個月內有三個鎮民在自宅慘遭殺害,這在任何社群都會是大新聞,但在山溪鎮卻是駭人聽聞。 被害人以為保全系統、鐵刺圍牆、電動門和探照燈能確保他們的安全。事實卻證明他們卻沒有比必須在浴缸裡躲避街頭流彈的貧民區婦孺更安全。
山溪鎮民為天價的房地產、卓越的教育系統和安全的錯覺付出驚人的鉅款。高額的財產稅使他們的小鎮沒有貧民窟,使他們期望警局把犯罪率降到最低和把破案率提到最高。當那些住在千萬豪宅裡的鎮民失去安全的錯覺時,他們強硬地表達他們的不爽。鎮民不爽令鎮長不爽;鎮長不爽令警察局長不爽,因此刑事組承受莫大的破案壓力。
韓魯提翻閱著面前的檔案。“好,我的想法是這樣:我們有三顆彈殼,初步比對與殺害羅法官的子彈相符合。兩件案子都沒有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