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報社的記者呢,這下事情可要大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應付一下啊。”
“孃的,咋會出這種事呢!”馬小樂一拍腦袋瓜子,“葛榮榮,你不是環保局的麼,你給說說情不行麼?”
“看這架勢,我是說不了了。”葛榮榮道,“頂多罰款的時候少罰點。”
“哎呀,這不遭了麼,好不容易搞了點東西,才他孃的剛開始就要被查了!”馬小樂激動地站了起來,“葛榮榮,你看著辦吧,能幫多大忙就幫多大,我趕緊想想辦法去。”
電話一擱,馬小樂趕緊找莊重信匯報情況。
莊重信也是兩手抓瞎,不知所措。“小馬,這事交給你全權負責了,你盡力就是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怪你!”莊重信拍拍馬小樂的肩膀,“要充分發揮你的能力,爭取像上次地條鋼一樣,扛過去!”
馬小樂出了莊重信的辦公室,心裡直罵:孃的,說起來容易,這次是抗不過去了,記者都來了,到時在報紙上一點名批評,那還不丟盡了臉。想到這裡,馬小樂打了個冷戰,意識到問題不只是關閉煉焦爐那麼簡單了,“孃的,難道我馬小樂就沒那個混官的命?”馬小樂嘆著氣,自語道:“這樣一來,臭名聲出來了,還怎麼能往上爬!”
心裡一團糟,馬小樂趕緊到編織廠找金柱去。
金柱一見馬小樂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馬大,怎麼了,你大限到了?”金柱一直把馬小樂當成神來看,現在看到馬小樂這般消沉,才那麼說的。
“閉上你的鳥嘴!”馬小樂氣不打一處來,“少說兩句死不了你吧!”
金柱縮著腦袋,站到一邊不說了。
馬小樂將土法煉焦的事情說了,要金柱還像上次保護地條鋼一樣,要保護好煉焦的窯爐。馬小樂捨不得那窯爐里正在煉著的焦呢,還有三四天就出爐了,又是一萬多元呢。
“就這事啊!”金柱哈哈大笑起來,“馬大,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小了,我敢保證,只要沒有公安局的人過來,我保證誰都動不了那窯爐,別說是縣環保局了,就是市環保局也沒用!”
“別嚷嚷,讓你少說兩句聽不到是吧!”馬小樂正煩著呢,“這次事情大了,縣報的記者也來了,到時一上報,我就沒得混了!”
金柱一聽,張嘴又要說話,可一看馬小樂陰沉的臉,又閉上了。馬小樂也不問,料到他說不出個啥來。
不過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辦法總是在不經意間閃現,能及時抓住或許能讓問題迎刃而解,抓得不及時,或許就要多些麻煩,甚至永遠錯失良機。
馬小樂沒問金柱,金柱又不敢主動說,馬小樂就這樣錯過了一個時機,但他沒有意識到,只急著再回到鄉zf去找莊重信,按照上次地條鋼的經驗,還是得先採取避其鋒芒的做法,大小領導都躲了,等稽查人員離開後再驅車追趕賠禮道歉。
莊重信回家了,謊稱出去有事,不知去向。馮義善那邊馬小樂也打了招呼,說有人要來查土法煉焦,最好避開下,否則面上不太好說。馮義善哦哦地答應著,讓馬小樂覺得很奇怪,因為這次他太聽話了,一點架子也沒擺。
不過這次馬小樂決定留下來,他覺得必須出面應付一下,來者不善吶,他怕場面失去控制。
馬小樂坐在辦公室,抽菸喝茶,靜候環保稽查人馬到來。其實他心裡很恐慌,但作為黨委辦主任,又是土法煉焦的主抓人員,得穩得住。
十點多鐘,事先安排探風的人來報告,說看到車子來了,三輛,直奔西嶺而去。
“去吧,狗日的!”馬小樂甩了菸頭,“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過來!”馬小樂想得是稽查隊到那邊一無所獲,肯定要回到鄉zf來。
可是馬小樂估計錯了,環保局稽查大隊這次來並不急著要有所獲,而是先要關停窯爐,頂多就是再留一份處罰書。其實這也沒什麼,關鍵是同來的縣報記者,一個女記者,姓姚,挺年輕的,她的漏*點就像她的身子一樣飽滿,很憤憤不平的樣子,說一定要讓鄉領導到現場來,要在煉焦現場採訪。
架子夠大!
鄉領導當然沒有人會來,姚記者很生氣,說這是公然抗拒執法,指著“呼呼”冒黑煙的煙囪說:“看看,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都查到頭上了,還不聽!”
金柱抱著膀子,帶著幾十個人趾高氣昂地站在窯爐前,“就是不聽,咋的了,你們誰有本事誰就過來關停下看看?”
金柱明顯的挑釁,讓環保局稽查執法人員也感到棘手,瞧金柱這架勢,當然是關停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