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了。
她微笑道:“那個叫小梅的女人,是不是額上有三瓣梅?”
司馬昶不快答道:“是。”
顧家琪又說道:“她的身份有古怪,得安排人清查。”
司馬昶看她,顧家琪笑回看,微微打個哈欠,說她累了。她後來追問數次,司馬昶都馬虎一言帶過。顧家琪見他這樣固執己見,不聽人勸,也不願和他多說,免得惹得他狂性大發做些她攔不住的事。
景帝十七年仲春,顧家琪養好傷。
司馬昶打點好行李,要南下。顧家琪百般推脫,逼急道:“等我查清那個女人的身份。”
“就狗皇帝的一個女人,謝天寶成親一年的妻子,”司馬昶用力回道,“是你自己說過完年就回南邊的!你直接說你想見你老情人就行了,不用隨便找藉口。”
顧家琪氣結,又緩了緩口氣,忍著性子不發火說道:“你要我說幾遍?跟秦家沒有一點子關係。那個女人很有問題,那年,魯陽王的世子調戲她,偏就撞見我,還引出個海陵王的兒子。當時,我們都以為是景帝、或者太后要挑撥酈山侯府和海陵王鬥。但是,現在看起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景帝、太后不會蠢到還留著這個女人!”
“我也可以告訴你,她沒問題。”司馬昶冷冷道。
“她活到現在,就是最大的問題。”顧家琪不會妥協,她思索道,“這次,她的目標是、”她想來想去,想出她的動機,如果能查出她的動機,就好辦了。
司馬昶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甩門而走。
顧家琪追到門邊,幽幽道:“是誰說,不吵架的?”
他腳步頓了頓,顧家琪走到他旁邊,兩人之間總要有人人先低頭的。她年長他那麼多,哄著他也是應該。她挽住他胳膊,柔柔道:“我雖然不在意這世俗眼光名份之類的東西,但做人道理還是知道的。既嫁了你,我又怎麼會做朝三暮四的事。
何況,你還待我這麼好,我要是離了你,我就是天下頭號傻子了。”
“當真?”
“你要心裡把我想成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那當我沒說好了。”顧家琪放開他,回屋。
走出七八步,司馬昶在後面抱住她:“那我再去查一遍,你說查誰我就查誰。”
顧家琪輕笑,拍拍他的手背,道:“別為難了,讓冬蟲夏草辦吧。”
司馬昶不說話,顧家琪轉過身,道:“人不打算還我了?”
“兩個不長眼的奴才,弄死都不夠。”司馬昶依舊不掩怒氣。顧家琪笑道:“讓她們將功折罪吧。”
司馬昶勉勉強強答應,顧家琪吩咐二人追查小梅的事,略過不提。
枯六回 鴛鴦驚起水流長 扮豬吃虎(七)
景福宮知道酈山公主病癒,傳太后口諭,讓海世子夫婦入宮聽戲。據說,受邀的還包括東宮、二皇子家眷以及一干命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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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琪來到宮裡,太后身邊坐著個大肚女人,吳雨婷穿著寬鬆的系高腰裙,也掩不住高隆腹部,她怯生生地起身,先福禮:“見過世子妃。”
李太后鼻尖氣噴哼一聲,吳雨婷卻是不搭理她,一個勁兒地賣好顧家琪:“您坐這兒吧,這兒景好,聽得清。公公,快搬張繡墩。”
“你坐著,別勞神了。”顧家琪自己拎了裙襬向太后行禮,腿都就彎下去,吳雨婷給叫停了:“世子妃快起吧,就尋常聽個戲,不用行這般大禮。太后娘娘不會怪罪的。”
李太后要不是坐鎮景福宮多年夠沉穩,保管給這吃裡扒外拎不清形勢的內侄女一腳丫子。
其他人要笑不笑,李太后藉由天家規矩收拾已婚的酈山公主,在京裡可不是什麼新聞。太后一面倒的囂張勝利沒啥看頭,要看就看現在,吳家姑娘怎麼幫襯自家男人的大房打太后的臉,這才是真正有趣。
東宮太子妃池文秋,不體統地招招手,把小表妹叫到自己身邊坐著。
李太后也沒訓斥誰沒大家規矩,竟由著下面人自己已經樂鬧,Zuo愛惜小輩的慈愛老太太狀。
池文秋挽著表妹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說體已話,這兒這戲啊,專給她酈山公主點的。李太后這是要向天下人表態,她真真切切地善待忠良之後,也不是惡婆婆,沒有虐待孫媳婦。
顧家琪聽著,隨著她的話頭,問道:“這從何說起?”
池文秋看她一眼,難掩欣喜,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她道:“你這一病啊,都不知道外面事了。”
太子妃從前往後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