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既然都沒有睡意,便讓職守的衙役留下,其餘人都去休息,然後動身前往審訊室。
衙門的審訊室真的就只是審訊室,只有一張桌子和四五把椅子,密閉的空間,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通風口,再加上現在外面一點月光都沒有,還有若隱若現的燭光,壓抑得嚇人。
兩人到了審訊室,那個兇手也被押了進來,被按在了椅子上坐下。
夜笙歌看到這個人,絲毫看不出這是初見時靦腆害羞的趙良秀,要不是穿的這一身衣服就是趙良秀的衣服,還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滿身戾氣,目光似毒,正狠狠瞪著坐在他面前的兩個人。
兩人絲毫不受影響,氣定神閒地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人,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兇手被卸了下巴,說不出話,只能微張著嘴巴瞪著兩人,口水是收不住的,偶爾還可以看到口水滴落,拉了長長的絲,要不是兩人現在沒有心情,估計都笑出來了。
後面夜笙歌看到兇手衣襟前的那一灘口水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著站在一邊的衙役道:“去端盆水來給他洗洗。”
衙役低聲應了一聲:“是。”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很快,那名衙役便端著水盆過來了,然後看了夜笙歌一眼,似是詢問。
“澆上去。”夜笙歌抬了抬下巴,說道。
“後槽牙都敲掉了嗎?”夜笙歌轉頭問凌墨軒。
“敲掉了。”
“那就把他的下巴也接上。”
“是。”
等到兇手下巴接好,終於可以說話的時候,他對著兩人狠狠地說了一句:“別白費力氣審我了,你們問不出什麼的,痛快點送我上路!”
夜笙歌聽到這話,第一個笑出了聲來,然後猛然收住,眼裡閃著詭譎,輕聲說道:“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送你上路?你害了那麼多人,還有音兒,她還那麼年輕,你說你是不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她該死,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還告訴了李清朗?哼,要不是李清朗那小子跑得快,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兇手不敢看夜笙歌的眼神,嘴上卻不饒人,還在叫囂著。
“哦?那現在我們也發現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們?嗯?”凌墨軒眯著桃花眼,一臉嚴肅。
“哈,那當然,我偽裝得多好啊,村裡的人對我讚不絕口,小孩子們圍著我叫先生,還有好多年輕姑娘吵著嚷著要嫁給我,連趙良秀的父母都說我比以前的趙良秀好很多,可是就是因為你們,你們破壞了我的好事,你說你們可不可惡?”趙良秀一臉猙獰,眼珠子瞪得圓圓的,似是要將兩人吃進肚子裡。
“好好的北陵皇宮不待,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要對那兄妹倆好,當初就不該將他們兩人流放到這裡來,說到底啊,李清音會死,都是因為你們,你們對他們趕盡殺絕!哈哈哈哈,我有什麼錯?我沒錯!”
夜笙歌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冷靜,這人還有用,不能將人打死,這種人是要交給刑部去處理的,她不能亂了……
凌墨軒臉色也不好看,轉頭看了夜笙歌一眼,將她的柔胰握住,再看向有點癲狂的兇手,冷聲道:“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你就是殺了人,既然殺了人,你就得償命,還有,結合李清音被害的種種跡象,我們還懷疑青口村數十戶村民的失蹤與你有關,所以你最好是乖乖聽話,在找到那數十戶村民之前,你的身上揹著的人命可不止李清音一條。”
“什麼村民失蹤?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承認我殺了李清音,但是那些什麼村民,我一個都不認!我沒有!”兇手梗著脖子,一臉凜然。
“倒是嘴硬,那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何會去說書先生家裡行兇?難道不是因為說書先生說過他要搬家嗎?”凌墨軒趁勝追擊。
“那是偶然經過的,被你們關了這麼多天,我心情煩躁,本來想要發洩一下的,沒想到倒是中了你們的圈套,呵!”兇手冷眼看著面前的兩人。
“偶然經過?偶然經過會在聽到別人議論說書先生的時候問說書先生家的地址?那還真的很偶然呢。”凌墨軒冷笑。
“你跟蹤我!”
“你都說我們算計你了,那當然是要將你的行蹤都弄清楚了。”凌墨軒雙手抱胸,靠在了椅背上,這個兇手似乎很容易被激怒呢,看來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人。
“你們見到了李清朗?”兇手也是個聰明人,想到他莫名其妙的被帶進了衙門,還有衙門的人故意給他的為難,都是提前算計好的,就是為了激怒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