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們家已經沒了兒子,我們倆要是也倒下了,就沒人顧這個家了,剛開始的時候為了找兒子,後來……我見他天天借酒澆愁,都是夫妻,我也是心疼,沒想到這男人除了打我之外還想打孩子,他見了這麼大的孩子難道就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嗎?難道就沒有讓他的愧疚之心復燃嗎?怎麼還下的去手?”李鐵花頂著一張紅腫的臉,聲淚俱下的樣子倒是比李正柱哭天搶地的還能說服人。
“李正柱,可有此事?”
李正柱聽到李鐵花的話,也愣了好久,聽到縣令大人問話,這才回道:“大人,我兒子確實是因為我才丟的,我也確實很愧疚,常常出去喝酒,但喝醉了酒之後我就沒有意識了,再醒過來就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看李鐵花也沒有什麼異樣,怎麼就說我喝醉了的時候打她了呢?”
“就是因為要瞞著你,每次我都護著我的臉,不讓你打到臉,我身上的傷痕你一次都沒有看到,十幾年了,你可曾晚上的時候清醒?第二天你又急匆匆地出去,你想在我身上看到什麼異樣?難不成要等我被你打死才算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應該跟我說的。”李正柱看到李鐵花確實是很痛苦的樣子,也是有點愧疚的,但還是不承認自己有錯。
“我跟你說了你就不去喝酒了嗎?那時候我們還在找兒子啊!我說了不就更加增添了我們家的低沉氛圍了嗎?我問你,這麼多年了,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咱兒子了?”李鐵花真正寒心的是這個。
她看到小霄兒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他們兒子也是這個年紀失蹤的,可是這個人呢?見到小霄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這個孩子是她在外邊兒偷生的!
還天地良心,她都沒喊天喊地,他倒是先喊上了。
“我自然是記得的!你個無知婦人,知道什麼?我喝那麼多酒就是因為喝酒能讓我忘事,我才能不那麼愧疚、自責,不然我喝那麼多酒做什麼?你也是知道的,兒子沒丟之前,我是不喝酒的。”
李鐵花聽到李正柱冠冕堂皇的話,冷笑一聲,說道:“我相信兒子剛失蹤那會兒你是因為自責,但後來你完全就是有了酒癮,不喝不行,天天喝得爛醉回來,還喜歡打人罵人,沒有一天是不喝的,大人,我現在不想爭辯這些,我只想和這個男人和離,請大人給我做主。”
縣令大人也大概清楚這兩人的情況了,聽到李鐵花的問話,轉頭看向李正柱,問道:“李正柱,李鐵花執意和離,你同意嗎?”
“我不同意!我們不做夫妻了也得我休了她!要是讓人知道我們是和離,不就變相承認我做錯了事情嗎?不是我不認,是這件事我完全是沒有記憶的,我不能同意和離。”
“你休我?我可有犯七出之條?你又有什麼理由休我?”李鐵花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賴皮。
“那你倒是找出我打你的證據啊!不然我是不信的。”李正柱話剛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通報。
“大人,證人帶到。”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大部分百姓已經睡了,衙役便找去李家附近,找了方才被吵醒的鄰居。
本來官差找上門就已經讓這位鄰里很是不安了,這會兒見到和這夫妻兩人跪在堂前,更是覺得唏噓。
“大人,這位是李氏夫婦的鄰居,也姓李,叫李娟。”衙役帶著證人走到堂前,對著縣令大人說道。
“李娟,想必路上我們的兄弟已經跟你說了找你來做什麼了吧?”縣令大人見婦人跪下,便問道。
“回大人,方才官爺已經同民婦說過了,民婦正是李正柱和李鐵花的鄰居,我男人家和李正柱家是一直都是鄰居的,他們從小就認識,我們平常來往也多,也知道他們丟了兒子的事情。”
縣令大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好,李鐵花說李正柱自從兒子丟了之後,便一直借酒澆愁,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知道,這個自然是知道的,每次李正柱回來都要鬧騰好一陣兒呢,每次都是三更半夜的,我們都難免會被吵醒,也留意過幾次。”
“那你就是知道李正柱醉酒毆打李鐵花的事情了?”
縣令大人這話問得直接,但李娟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了李鐵花一眼,這才說道:“大人,民婦不敢撒謊,確實是有此事的,我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去幫忙拉開李正柱了呢,但李正柱明顯是喝醉了酒六親不認的,我家男人也被打了一拳,但又不能跟他打架,畢竟喝醉了嘛,後面李鐵花便撲上來將李正柱纏著,我們才得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