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不再管這些事情,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讓百姓知道,讓他們一直尊稱著首領的人到底幹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一早,夜笙歌換上了普通裝束,易容成一個面容普通的婦人,提著籃子就進了坎達維人口最密集的一個村鎮,來到了集市上。
人口密集,地域狹小的村鎮裡突然進了一個陌生的婦人,這一路上有好多人都在打量她,可看來看去還是沒有看出什麼,這個婦人除了愁眉苦臉了一點,其餘的都還好,很普通,應該是外地來的。
百姓們沒看出什麼端倪,便也就轉開了視線,朝著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夜笙歌來到了熱鬧沸騰的集市上,一個人蹲在一個菜墩兒錢,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賣菜的大娘見她身上的衣服有很多處補丁,身上也是風塵僕僕的,好奇問道:“大妹子,你怎麼了?”
面前的婦人似乎受了驚嚇一般,彈跳了起來,著實嚇了那個賣菜大娘一跳,拍著胸脯小聲啐了一句:“毛病!”
原本以為這婦人要離開了,大娘還想著離開了好,不要影響她做生意呢,可誰想到,那婦人突然撲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問她:“大娘,你有見著我兒子嗎?”
賣菜大娘看到她臉上好像有淚痕,知道她肯定是兒子不見了,有點癲狂了,心裡不免有些同情,扶著她坐下來,問道:“大妹子,你兒子長什麼樣子呀?我想想看有沒有見到。”
“我兒子長得高高壯壯的,厚嘴唇,大眼睛,對了,鼻頭還有一個淡淡的痣,他來當兵,好幾年沒有回家了,我來看看他,可是沒有找到啊,到處都沒有……”
“你兒子是當兵的?”賣菜大娘愣了一下,問道。
“是,我兒子十八歲那年來當的兵,現在都二十有五了吧,他爹前兩天去了,我自己在家裡待得慌,總覺得心裡很不安,便找過來了。”婦人拭了拭臉上的淚,將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
“你不知道軍營我們進不去嗎?而且那些當兵的也不讓出來見人,說是訓練時間有限,老婆子我也不懂,我有個孫子,今年年初也去當兵了,這都快一年了,一個訊息都沒有,哎,這些個當官的,都不想一下我們這些百姓想要傳宗接代的心,一到年齡就讓參軍,你說這算個什麼事嘛!”
“先前我不知道,一路問到軍營那邊去了,還沒靠近就被趕走了,這些人忒霸道了,我們當父母的看看兒子怎麼了?知道他們吃飽穿暖就好了啊,又不會耽誤時間,我從家裡帶來的盤纏都用光了,來到這裡還見不著兒子,你說我以後該咋辦啊?”婦人又大哭起來,聲音有點高,將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後面來的人都不知道婦人前面說了什麼,所以一臉好奇。
“聽說是丈夫去了,兒子在這裡參軍,她自己孤苦伶仃的,帶著積蓄來見兒子,沒想到沒見著,銀子花光了,她正愁著呢!”
“啊,那太可憐了,她一個婦人能幹什麼啊?難不成要上街乞討?”
“估計是家裡也不好過吧,你瞧瞧那身泥漬,估計走了很遠的路呢!”
“我就覺得咱們這政策有問題,前些日子咱首領還沒去打秦嶼城之前,我去過秦嶼城,人家那裡多好啊,士兵們還天天帶好東西去窮苦百姓家裡慰問呢,哪有我們這裡說的那麼嚴啊?那裡的兵不是兵啊?咱們坎達維的男子怎麼就這麼苦?”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不公平,可咱們首領來了這麼一出,估計北陵那邊都不管我們了。”
“還別說,前幾天我們去跟首領提過要見孩子了,可首領只說了我們的孩子一點事情都沒有,就將我們打發了,那些個士兵哦,每個都肅著臉,怵得我們趕緊回來了!”
“你說也真是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士兵的父母,那些個士兵看到我們沒有半點軟化不說,還差點拔了刀,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尊重,那還當什麼兵啊?你們說是不是?”
“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我兒子要是變成那樣了,那還不如干脆就不回來了!”
“可他也是聽命行事的呀,這也怨不得他們。”
“所以我才說我們首領不近人情!”
“可眼下這妹子這麼可憐,我們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要不我們帶著妹子再去見見首領?”還是有一些好心人的。
“可是之前服役的時候就說過了,這當了兵就不一定還能見著家人了,這妹子這樣眼巴巴尋過來,也不是首領可以管的吧?”
“那也要試試看,總不能就這樣讓她來這裡乞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