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福掌櫃就是和她說這個事,他說凌墨軒去衙門調兵的事情被番王知道了,那位已經有所動作,這幾天估計就會找上門來。
“馬伯說的?”凌墨軒挑眉。
馬伯就是那個縣衙大人,他去衙門調兵的事情出了衙門的人誰都不清楚,他還特地讓人隱瞞了,沒想到番王府這麼快就得到訊息了?
“畢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些百姓被帶進去的時候動靜鬧得那麼大,番王府肯定會察覺啊,馬伯身為手下,自然是隱瞞不住了,就算馬伯沒有說,衙門裡那麼多人,肯定會有人說的。”夜笙歌倒是覺得那個戰戰兢兢慈眉善目的縣衙大人不會說,衙門裡怕是有那位番王的耳目。
“這個番王年輕的時候是挺有本事的,父皇商量國家大事的時候都會叫上他,這次當選番王也是眾位大臣和父皇商議出來的,現在人老了,手腳動作有點慢,所以東來的事情才處理得這麼慢。”凌墨軒也是挺了解那些老臣們的。
“我就說父皇怎麼會找一個沒什麼能力的人當這個番王,可是這手腳慢也不是個事兒啊,找個手腳麻利的門生幫著點不是更好嗎?東來被東方父子搞得烏煙瘴氣的,就他這個速度,要處理到猴年馬月啊?”夜笙歌歷來雷厲風行,自是看不慣那些做事拖沓的人的。
“這位老臣有點固執,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對誰都不信任,父皇也拿他沒辦法,還好他那些事情處理得都很完美,沒有再滋生出什麼事端來,父皇這才放任他這麼拖的,他的封號美親王就是這麼來的,你放心,下面那些人都是手腳麻利的,像馬伯這樣的例外也是無可奈何的。”凌墨軒倒是覺得沒什麼,只要能力夠了,效率什麼的都不成問題,畢竟一個國家的穩固也不是靠一朝一夕來完成的。
馬伯這人啊,就是個大善人,在東來國還在的時候他就是這西街區的縣衙大人了,為人太過小心翼翼,善心太重,做事難免會有點情緒化,本來番王是想將他換了的,可無奈他善事做多了,難免深得人心,很多人都聯名上書為馬伯求情,美親王這才不得不將他留任,為了避免他又用他的善心辦壞了事,便安插了眼線在這西街區的衙門裡。
這衙門的落魄美親王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想要等馬伯自己上門爭取,都說力爭上游的人都是潛力股,就這馬伯一心想著做好事,卻不想著自己的仕途,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成不了大事,所以他就想要鍛鍊鍛鍊他,沒想到這麼久了,還不見馬伯上門求救,美親王實在是無可奈何。
“我看這馬伯太過畏畏縮縮了,他穿著一身官服,本應該是正義凜然一身官威的,可是我卻看到了一個含胸駝背的中年普通人,那身威風凜凜的官服被她穿得鬆鬆垮垮,沒有半點身為三品官員的威嚴!”夜笙歌覺得這個馬伯需要改造。
“被東方亮壓制久了,就算是有大主之才,也會被耽誤。”凌墨軒搖了搖頭,像馬伯這樣的官員很多,不過大部分都被調往偏遠的地方任職,馬伯處理百姓的矛盾很是公平,從來不會因為這個百姓和誰有關係,身份不簡單而偏頗每一個人,處理矛盾很拿手,可魄力這種東西他不是與生俱來的,它是需要鍛鍊的,很顯然馬伯沒有。
以前東方亮在的時候每個人都獨善其身,就他是一股清流,拿出自己的俸祿賑災,時常去貧民窟和那些窮苦老百姓為伴,他夫人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每天和一群難民生活在一起,寫了和離書回孃家去了,唯一的女兒都被帶走了,他孑然一身,似乎更加自由了,三天兩頭往貧民窟跑。
因為東方亮不屑和馬伯這樣的人計較,所以他才能一直存活到現在,不然以他的影響力,早就被東方亮處死了,那時候東來國的朝中臣子們不敢與馬伯為伍,所以也沒人教他魄力要怎麼練出來,這久而久之就讓馬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相信美親王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你不要插手,這馬伯確實需要鍛鍊鍛鍊。”
“那就先從和那些商人們討稅開始吧,我已經讓他來找福掌櫃了,我會讓福掌櫃不要插手,至於方法,讓馬伯自己想。”夜笙歌都已經讓馬伯來找福掌櫃了,自然是不能言而無信,只是一起去和幫他討錢可不是一回事兒。
“嗯。”凌墨軒點了點頭,看到夜笙歌打著哈欠一臉睏倦的樣子,問道:“早上很早起?”
“還好,只是昨日睡晚了,睡眠不夠。”夜笙歌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懶了。
“下午沒事了吧?上來躺一會兒。”凌墨軒招了招手,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夜笙歌也不矯情,脫了鞋襪爬了上去,小心地摟住男人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