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軒今天倒是沒有來，他那天跟巴發木鬧了不愉快，不願意來，巴發木也沒有強求，有一個人來就行了，到時候給他出出主意……
夜笙歌知道凌墨軒其實是想要趁巴發木沒有多餘的精力的時候去一趟地道。
今日百姓估計會大鬧一場，也不知道巴發木這個喪心病狂的人會不會傷害百姓，所以今日必須有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巴發木。
“巴發木首領，你準備讓百姓們去哪裡見士兵們？”夜笙歌看著似乎在發呆的巴發木，問道。
“前面幾百裡有一個大型牧場，我已經讓牧農們將牲畜趕到別的地方去了，就讓他們去那裡見面好了，地方夠大，也方便他們找人。”
“那你就快下令吧，我覺得百姓們應該都急壞了。”夜笙歌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早早就等在首領帳蓬外面的百姓，應該是從外地趕來的。
巴發木點頭，站起身來，囑咐道：“那你自己在這裡坐一下吧，我去吩咐。”
“嗯。”夜笙歌微微頷首，看著巴發木走出去，嘴角勾笑，邪佞至極。
這天晌午，百姓們都聚集在這片青綠平坦的大草原上，站在隆起的小山包上忘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人頭，這架勢，比當日要出兵北陵還壯觀。
這些百姓都是從各個地方趕來的，坎達維不大，收到訊息三天時間也夠他們趕來了，能見上去服兵役的兒子，這是坎達維十幾二十年都沒有遇到的事情，他們也不嫌辛苦，幾乎是拖家帶口地過來了，所以這些人都可以比得上坎達維那幾十萬大軍了。
夜笙歌看著這麼多百姓，心裡有點難受，微微眨了眨眼，笑自己多愁善感，她以前殺人如麻的時候也沒有同情過那些受害者，現在僅僅是看到百姓們期待的表情就溼了眼眶，看來自己真的變了很多啊！
這些翹首以盼的百姓裡面，有五千多戶百姓今天見不上自己的兒子了，有可能一家還損失了兩個兒子的，單單是這麼想著就覺得百姓們的反應不可能會平淡。
身為局外人的夜笙歌都能想到的事情，造成這個後果的巴發木自然也是思緒翻湧，愁緒萬千，看到這麼多百姓，他心裡也很是沒底。
既然早知道會有這一幕，那當初就不該撒那個謊，現在事已成定局，他該怎麼開口求百姓們原諒？而且他的身份擺在這裡，給百姓低聲下氣地道歉他是做不到的，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彌補？
要是夜笙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是一個大嘴巴子摑過去，這個時候了還在乎臉面，渣到沒邊了！
等到士兵集結完畢，巴發木終究是要面對的，重重地嘆了口氣，對著整齊地站在身後，可表情也難掩激動計程車兵們一揮手，說道：“去吧，去找你們的父母。”
這下子士兵們連列隊都忘記了，全部都像脫韁的野馬，奔向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眼花繚亂地找起自己的父母。
夜笙歌看到這麼混亂的一幕，有點無語，這麼多人，找來找去找一天都可能找不到，直接讓士兵們回家不就行了，這麼大張旗鼓的，還麻煩！
巴發木交出兵符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說，對他來說，兵符交給凌墨軒也相當於還在他手裡，凌墨軒也沒有透露過，所以這些人都還當首領是他們的將領，這麼多年巴發木都沒有將兵符交出去過，所以他們也習慣了聽巴發木調遣，已經習慣了沒有帶著兵符的巴發木來調兵了，更何況這次讓他們見父母是好事，他們也就忽略了只遵兵符令這個鐵命令。
“為什麼要限制士兵們的出入呢？”夜笙歌轉頭問一臉凝重的巴發木。
“嗯？”出神的巴發木並沒有聽到夜笙歌的問話。
夜笙歌頓了頓，掀唇，語氣平淡地又問了一遍。
“坎達維看似平和，其實存在很多隱患，我也要時時刻刻防備著北陵那邊的動作，本來我這裡兵力就弱，要是經常給他們放假的話，坎達維誰來守護？”
夜笙歌：“……”面對這麼牛逼哄哄的解釋，她也是無言以對了。
“你不讓他們回去，士兵們不用娶媳婦兒，不用傳宗接代嗎？”
“我之前就下過命令了，讓他們十八歲之前就要娶媳婦兒生孩子，等到參軍之後沒有時間回去沒留下子嗣也不怪我吧？而且坎達維人這麼多了，生太多了沒地兒養了！”巴發木自己就是死了好多任老婆還沒留下子嗣的人，所以對這些倒是毫不在意。
夜笙歌徹底被巴發木的無恥弄得沒話講，說實話，巴發木真的是重新整理了她對掌權者的觀念，之前有生性多疑對老臣子出手的李炎，有昏庸無能被兒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