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麼樣了？你撐住啊，先聽聽首領怎麼說啊！”
“首領，你說得不是真的吧？”
“對啊，首領，你應該是跟我們開玩笑的，你不是說了沒有人死嗎？我們相信了，呵呵……”
巴發木面對百姓們崩潰的問話，抿抿唇，說不出話來，只能再次朝著他們鞠了一躬。
這下子，那些百姓徹底腿軟了，很多婦人都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一些男人就衝上來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們！我們今天就是來見兒子的，你騙我們騙得好慘啊！”
“都是你，讓我們連孩子的頭七都不知道，你讓我們以後下去了怎麼面對他們？”
“給我們一個說法，還我們完整的兒子！”
這些衝上來的百姓當然是被攔住了，可是他們激烈的語言還是讓巴發木嚇了一跳，他雖然早就有心裡準備，可還是沒想到這些百姓會直接衝上來質問他。
他心裡的想法是，百姓們心裡怨他，那也只是私底下怨，這麼偏激的舉動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你們都別激動，我也想要彌補你們，這樣吧，你們說說你們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滿足你們！”巴發木強忍著轉身就走的衝動，好聲好氣地說著。
沒想到這話沒有讓百姓們冷靜下來，反倒是讓他們紅了眼，不過那些要衝上來的男人也因為這話而歇了要算賬的心思。
他們不是妥協，而是覺得累了，也覺得不值，他們滿心滿眼地要見兒子，等來了這個訊息不說，他們首領還將他們的孩子當成了商品一般，人命是那些身外物輕易可以換得了的嗎？他們只是心裡接受不了，想要發洩罷了，沒想到卻聽到這麼寒心的話。
“首領，我們不要什麼東西，我只要我的兒子，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後面的婦人們開始哭喊。
“是啊，首領，你怎麼可以騙我們啊，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你偏偏給了我們希望又讓我們失望，你怎麼可以騙我們！”
“況且這次出兵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出兵？你有那你的子民的命當命嗎？”
百姓們也知道當了兵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了，可前一刻他們還期待著見孩子呢，下一刻就跟他們說孩子不在了，這心理落差怎麼受得了？這一下子就牽扯出了巴發木出兵北陵的理由。
“是啊，首領，北陵對我們不是很好嗎？而且我們也算是北陵國的子民啊，你為什麼要出兵？相安無事的不好嗎？”
這句話無疑是點燃了巴發木心裡的那團火，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方才被百姓們指著鼻子質問他面不改色，可是一旦牽扯到北陵，他就變得小氣了起來。
“怎麼？你們已經將自己當成北陵人了嗎？我坎達維那麼多年的奮鬥，你們都看不到，凌華給你們一點恩惠你們就把心偏到他那邊了？不想當坎達維的人就滾，我不會攔著你們！”
百姓們被巴發木陰陽怪氣的一段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原本聽見那晴天霹靂的訊息的時候內心就已經奔潰了，現在還被這般甩臉，他們不由得開始在心裡懷疑起這個首領來。
巴發木面對他們的糧食緊缺問題視若無睹的時候，他們沒有埋怨過巴發木，面對糧商們刻意抬高米價，他們也沒有抱怨過巴發木不管他們，可就在巴發木開口讓他們滾的時候，百姓們遲疑了，這麼多年堅持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無理由擁護著的首領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放棄自己的子民，且不說他還做出了隱瞞他們孩子死活的這種荒唐事，就單單現在這幅面紅耳赤的樣子，就讓百姓們歇了要鬧事的心。
“……首領，您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其中一個男人紅著眼睛說了一句，然後拉著自己有點腿軟的妻子，轉身離開了，背影顯得那麼寂寥。
其餘的百姓也不看巴發木，陸陸續續離開了，他們用沉默，來抗拒這個首領的不可理喻。
巴發木也沒有阻止，他正在胸悶地大喘氣呢，他巴發木心裡那根刺就是北陵，誰在他面前誇北陵，他準炸，方才被夜笙歌說了一通，顧忌她的身份沒敢發作，現在面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哪裡還忍得了？所以讓他們滾這種話就沒有遮攔地說出口了。
夜笙歌嘴角勾了勾，得了，還指望巴發木能給那些百姓補償呢，看他的態度，不把他們處死就不錯了！
還好軒他留了後手，早就將賠款和慰問金準備好了，既然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