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房間很安靜，只有擺在書桌前的薰香嫋嫋升起，倒是難得的靜謐。
這個時候，隔壁房間有動靜了，門被推開了，也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夜笙歌對著夙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慢慢站起身，從窗戶上翻了出去，直接就上了屋頂。
夙夜也無聲地跟在夜笙歌后面，要不是夜笙歌知道他在自己身邊，還真的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他確實是個合格的殺手，夠冷夠無情。
凝神傾聽，發現那個進了隔壁房間的那個人是厲進，此時兩師徒正在爭執，看來這厲進也不是那麼尊師的，厲進這般藏著自家師父，肯定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師父，你就早點把東西交出來吧，對你我都有好處。”厲進苦口婆心地勸著那個閉著眼睛打坐的老人。
但是那個老人顯然是習慣他的這些說辭了，對他的長篇大論視若無睹，巍然不動。
“師父！你這般藏著對你有什麼好處嗎？你是不是還想著風牙子和鬼谷子兩個人？我告訴你，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他們被你趕走了！”厲進見始終攻不下師父這座大山，有點不耐煩了，直接開口說出了師父的禁忌。
終於，那個老人有了動靜，他動了動手腳，似乎是想要結束打坐。
厲進一喜，這麼久了，師父終於有動靜了，雖然是因為他最不想提的那兩個人，但是他不後悔，只要師父將東西交出來，自己和煉獄都可以更上一層樓，師父為什麼這般冥頑不靈？
只見老人動了動手腳之後，只是下床摸索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就又回去繼續打坐了，從剛開始就沒有理過厲進。
厲進驚喜的表情一僵，難以置信，這麼多天了，師父一直不肯開口，反正都拿出那麼多了，現在全部拿出來又不會怎麼樣，何必搞得那麼僵呢？
“師父，我……”厲進還沒說完，那個老人就說話了。
“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師父！”
“走吧，當年把那個給你已經讓我失去了兩個徒兒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了。”老人終於將正臉對著厲進，說出來的話也夠暖心，但是厲進明顯聽不下去。
“他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刻不還是會離開你？你還是不要指望他們倆了，他們早就自立門戶了，孩子徒弟都很大了，你還指望他們來找你？別傻了。”厲進冷嗤一聲，對於自家師父的執念也是不屑極了，這種時候只有他才是最靠譜的，其他人都是他們的絆腳石。
“走！”老人沉沉地喊了一聲，彷彿用了他所有的力氣，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厲進知道他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咬了咬牙，陰狠地看了那個滿身沉寂的老人一眼，轉身離去了。
厲進離開只好，那個老人突然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要背過氣似的，看起來可憐得很。
但是夜笙歌和夙夜都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人，對於這種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的，看完之後直接蓋上瓦片，回了房間。
“這裡不用再盯了，這人跟這件事或許有關聯，但是現在也沒用了，厲進雖然會時不時過來，但是他不會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還是去看看他如何抵禦清絕宮的圍剿吧。”夜笙歌一回到房間，便對著夙夜說道。
“上次厲進見的是一個蒙著面的女人，很是神秘，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夙夜想起那天在那個酒肆裡看到的那一幕。
“女人？”夜笙歌有點詫異，想厲進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竟然也會求助於女人，真是稀奇。
“沒錯，一個穿著黑袍的女人，雖然蒙著面，但是我確定我沒見過。”夙夜點了點頭，那個女人似乎年齡很大了，但是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一點上了年紀的感覺，有種刻意掐著嗓子說話的感覺，但是卻又很自然。
“他們說了什麼？”
“厲進一進去就說答應她的要求，之前顯然是做過什麼交易了，然後那個女人就笑著說她就知道他會答應，然後厲進就讓她拿出誠意來，讓她將他的那些合夥人全部召回來，那女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應該是很有勢力的人，不然她肯定不敢答應得那麼快，這明顯就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嗯。”夜笙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抓個人好好問一問，走吧，先去看看白楊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夙夜點了點頭，起身跟了出去。
兩人到那邊的時候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