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壁,石壁上正鎖著一個人,說用鎖也不是,這個是人被骨釘生生釘在石壁上的,似乎被釘了很久了,傷口和骨釘幾乎融為了一體,血液也都凝固了,看起來很是恐怖。
“你們是誰?”那個人低著頭,頭髮凌亂地覆蓋在臉上,看不清五官,聲音很沙啞,很虛弱,髮絲有點雪白,應該是給年紀不小的大叔。
“你又是誰?怎麼會被鎖在這裡?”夜笙歌見到這個人這幅樣子,也不敢放鬆警惕,沉聲問道。
“是個姑娘?是妏嫣嗎?不對,妏嫣應該也老了,你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小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那人抬起頭來,一臉驚喜地問,虛弱的聲音有了一點活力。
夜笙歌這才看到他的臉,臉上都是疤痕,像是被灼燒的痕跡,眼睛緊閉著,眼眶還有一圈血跡,竟是個盲人!
對於一個看不見的人怎麼會準確地知道他們不是煉獄宮主這件事,夜笙歌也是表示能夠理解的,能夠被煉獄宮主這樣關著的人實力肯定不容小覷,聽兩人的腳步聲應該也是可以聽出來的。
不過……她有再一次聽到了妏嫣這個名字,上一次是蘇國令,這次這個人……難道他也是那個地方的?妏嫣其實是孃親的真實名字?
“妏嫣是誰?”夜笙歌沒有回答他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問了一個她從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
“妏嫣啊……她是我一輩子都觸控不到的女人……”那個人有很恍惚,好像有點神志不清,一直在喃喃自語。
“你是誰?為什麼會被煉獄宮主關在這裡?”凌墨軒見夜笙歌皺著眉頭,那個人又有點痴痴傻傻,便開口問了比較好回答的,這個人明顯對有關那個妏嫣的事有所牴觸,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
“我?我是一個罪人,我出賣了我的族群,家族那邊拋棄了我,只有妏嫣,她不計前嫌,將我送來這裡,但是我卻入了厲進的圈套,還好,還好妏嫣逃脫了,否則我這輩子都不能放過自己。”
“煉獄宮主為什麼要抓這個叫妏嫣的?”凌墨軒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
“因為妏嫣可以……不行,我不能說,我說多了就會害了妏嫣,我不能說……不能……”那個人拼命搖頭,一臉痛苦。
“你叫什麼?”
“我叫……我叫魏慶,不對,我叫魏維,我……我叫什麼?我應該叫什麼?頭好痛……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裡?身上好痛……好想睡覺……”那個人又神情恍惚了,一直在自言自語。
夜笙歌趕緊上前,給他服用了一顆大還丹,吊著他的一口氣,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堅持到現在,就這樣被釘在牆上還可以堅持這麼久,這些傷口,都結痂了,至少半個月了。
“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夜笙歌見那人慢慢清醒過來,皺著眉問道。
“我不知道,好久了……厲進那個人向來心狠手辣,我的傷口潰爛了他就把我放下來,然後養好了傷口再把我釘起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因為……我都堅持不下來,小姑娘,你告訴我,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了。”那人已經有些清醒了,啞著聲音問夜笙歌。
“現在是乙真50年,北陵國已經統一了上焰大陸,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夜笙歌眯著眼,慢慢說道。
“北陵啊……倒是一點意外都沒有,不過,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啊!”那人笑了笑,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
“煉獄宮主抓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啊……他想要完整的地圖,可是我哪裡有?當年為了讓他隱世,我單獨找了他,告訴他我可以幫他找到,他才答應了隱世的。”那人一臉苦澀。
“原來不是因為賭約嗎?”夜笙歌若有所思。
“厲進那個人最是狡猾,怎麼可能乖乖履行賭約?當年我偷偷跑來找厲進,妏嫣並不知道,我知道她不會同意,但是為了她,我必須冒險走這一趟。”
夜笙歌一頓,問道:“當年和煉獄宮主打賭的人是妏嫣?”
“是啊,她是這世界最善良的人了。”那人揚起笑,在那張滿面蒼夷的臉上顯得詭異極了。
“她是否還有一個名字,叫……溫言。”
那人明顯一怔,急切地問道:“你,你認識她?你可有見過她?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夜笙歌嘴角揚起冷笑,說道:“不認識。”善良?善良到拋家棄子?她現在一點都不相信她孃親是真的死了,做了這麼多的事,她不可能栽在柳清手裡,說不定還是將計就計。
凌墨軒微微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