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都是這麼多年的臣子了,說懲罰就懲罰難免會落人口舌。
那些犯了大罪的還好說,沒有犯罪的沒有理由懲罰,到時候會給百姓們心裡留下疙瘩。
這一天,凌華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突然,門外傳來動靜,是他派去監視杜家的人來了。
“主子,杜家有動作了,杜月洋正在召集人馬。”凌華派出去的是自己的暗衛。
杜月洋是杜二的原名。
“召集人馬?”凌華一愣,這時候召集人馬是要做什麼?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是,他們放出的信鴿屬下都截下來看過了,基本上每個方向的城池都有,這幾日已經有幾十只信鴿飛出去了。”
“我知道了,繼續去盯著。”凌華垂眸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朝著暗衛揮了揮手。
暗衛領命,瞬間消失在原地。
凌華朝著外面揚聲道:“小福子。”
福公公聽到聲音,走了出來,輕聲問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去將太子叫過來。”
“是。”
凌墨軒過來的時候很是行色匆匆,現在已經挺晚的了,父皇單獨叫他過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的,不然不會這個時候找他來。
“父皇,怎麼了?”
“先坐下。”凌華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讓凌墨軒先坐下。
凌墨軒依言坐下,看到凌華面上的表情沒有什麼異樣,揚了揚眉,也沒有再問,等著凌華開口。
“之所以這麼晚叫你來,是因為杜家那邊有動作了,但最主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周銘讓人暗中給我送來了一封書信。”凌華將今天白天收到的信封拿了出來,放在了凌墨軒面前。
“周銘?”凌墨軒拿起信封,將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攤開來,一目十行,速度很快,表情卻越發凝重。
“對於這件事,你信幾分?”凌華見凌墨軒將手裡的信封放了回去,抿了抿唇,問道。
凌墨軒卻沒有馬上回答,信的落款確實是周銘,但上面的內容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真不真實還有待考究,上面描述的事情確實是真實發生過的,不過,說這件事跟周銘有關,還真的是讓人無法接受呢。
信裡說的事情是十年前發生的,當時北陵國還沒有那麼讓人忌憚,凌華也才登基不久,朝中內亂不止,奸臣勾結,新帝稚嫩,好在底蘊深厚,朝中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要說什麼稱得上大事的,也就是那年的幾起滅門慘案了吧,夙夜家裡就是當年的受害家庭之一,而周銘竟然也是其中一家的家人。
周銘,原名歐陽明,是當年被滅門的歐陽家的人,是當時的刑部一個小小的記錄員歐陽飛的弟弟,身為記錄員的歐陽飛在朝中勤勤懇懇,沒有做過得罪人的事情,能力也沒有出挑到會被記恨的程度,莫名遭人滅門,刑部的人都不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誰會買兇殺人。
其實不止是歐陽家,那幾個被滅門的家族都是如此,夙夜的父親也只是個二品文官。
朝中派了刑部的人查了將近半年,都沒有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這幾起滅門慘案就這麼成為無頭公案。
因為當時影響太大,百姓們都惶惶不安,凌華便下令封鎖了訊息,不讓任何人再提起,沒想到到了現在了,還可以聽到這些訊息。
凌墨軒知道夙夜的事情,也知道夙夜已經給家裡報了仇,如果當時那幾起滅門慘案如周銘所說是杜家人所為,那夙夜又是找誰報的仇?
“父皇,夙家當時也有一名小兒倖存,正是現在的清絕宮宮主夙夜,他這麼多年都在拼,為的就是給家裡人報仇,就在兩年前,夙夜報了家仇,如果真如周銘所說的,那些大臣被滅門都是因為杜家的話,那夙夜豈不是報錯了仇?”
“有這個可能性。”凌華對夙夜也不熟悉。
“可依我對夙夜的瞭解,他是不會出現這種錯誤的,在報仇之前他肯定會確認,所以我對周銘的話還是覺得有點荒謬。”
“會不會是清絕宮宮主被誤導了?”凌華眉頭一皺,周銘是為了給自己家裡人平反的,沒有理由說謊吧。
“這樣吧,我找夙夜問一問,他現在正暗中保護著母后和阿笙,去白橡寺的話就能找到他。”
“周銘雖然送來了這封信,但也什麼都沒有說,我們靜觀其變,等她們回來再問。”
凌墨軒沒有意見,點了點頭,問道:“那杜家那邊有什麼動作?”
“杜家老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