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夜雄才開口,說道:“子旭,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衛子旭瞥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抿了抿唇,有點遲疑地說道:“夜爺爺,如果歌兒突然出現,而且她的模樣你完全陌生,你能接受嗎?”
夜雄身子一震,他知道衛子旭不會說這種話,說出來肯定是有這回事的,突然反應過來,緊緊盯著洗手間,顫著聲音問道:“是……那個孩子嗎?”
衛子旭點了點頭,既然說出來了,就沒必要瞞著了,方才歌兒肯定很難受,不然也不會失態,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她今早來找我……”趁著歌兒還沒出來,衛子旭跟夜雄慢慢說起了夜笙歌這四年來的經歷。
夜笙歌進了洗手間,有點崩潰的情緒徹底釋放了出來,開著水龍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又想到爺爺的病情,心裡越發難受了,就算她醫術滔天也不能讓他完全康復,不由得覺得有點悲哀,她在上焰大陸如魚得水的醫術救不了對自己掏心掏肺的爺爺……
自己鎖在洗手間裡大哭了一場,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捧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眼睛紅紅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崩潰過了。
深吸了幾口氣,整了整衣襬,用紙巾將臉擦乾,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來,就看到原本虛弱地躺著的爺爺已經坐了起來,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
“歌兒……”
聽到爺爺久違的呼喚,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次湧了上來,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梗得她說不出話來,心,疼得撕心裂肺,讓她手腳發軟,爺爺慈祥又蒼老的樣子再次模糊,讓她覺得心裡更加尖銳地疼。
伸手抹了抹眼淚,抬起沉重的腳步朝著床邊走去。
衛子旭識趣地出去了,這裡的氣氛太壓抑了,他有點受不了,其實他有點驚訝,夜爺爺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夜笙歌的穿越之說,他到現在都覺得有點夢幻,應該是因為血緣關係吧,他想,夜爺爺那麼疼愛歌兒,見到歌兒肯定會有親切感的,即使歌兒她換了一張臉。
夜笙歌終於到了夜雄面前,抱住了夜雄,哽咽著聲音說道:“爺爺,您受苦了……”
“歌兒,我的歌兒,真的是我的歌兒,太好了,你沒有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爺爺也就可以安心去見你爸爸媽媽了,你不在的這麼些日子,我都在想,如果我下去了,你爸爸媽媽該責怪我了,現在好了,你好好的,爺爺高興,高興啊!”夜雄抱住了孫女兒瘦弱的身子,緊緊地,這個一向沉穩的老人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夜笙歌心裡越發難受了,喉嚨沉重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抱著夜雄一味地哭。
爺孫倆抱著哭了好久,夜雄即使心裡激動,也沒有哭出聲來,而是拼命忍著,他到現在還想著,歌兒在面前呢,他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不堅強,這樣歌兒心裡不好受……
夜笙歌抱著爺爺溫暖的身體,還有他手掌的溫度,漸漸安心下來,抽泣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鬆開了夜雄,說道:“爺爺,我在那邊學了一點醫術,我這就給你治,這就給你治……”
夜雄看到夜笙歌眉宇間的焦躁,拉住了她的手,說道:“歌兒,不急,你跟我說說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欺負你,習不習慣。”
夜笙歌苦澀得扯了扯嘴角,說道:“爺爺,我先給你看看,中醫有時候還是比西醫好的,等你精神一點,我再慢慢跟你說。”
“好好,那爺爺躺下讓你看病。”夜雄看到夜笙歌這麼堅持,聽話地躺了下去,臉上淚痕還沒幹,臉上卻笑盈盈的,看得夜笙歌心裡一酸。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擰條毛巾擦擦臉。”
夜笙歌輕車熟路地進了洗手間,找到了爺爺的毛巾,弄溼了之後給他擦了擦臉,然後又認認真真地給他把了把脈,拿出藥箱,給他餵了顆滋補的丹藥,施針,運功,這一系列做下來,她已經滿頭大汗。
夜雄心疼了,看到她還想繼續施針,便阻止了她,說道:“歌兒,咱慢慢來,不急,爺爺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朝一夕也治不好,你這樣消耗太多了,可別治好了我,你自己累倒了。”
夜笙歌搖了搖頭,施針的手沒停,說道:“你體內積了太多毒素,我要先給你排出來,我還行,就是天氣有點熱,沒事的。”
夜雄見到夜笙歌眼裡的堅定,也知道自己勸了也沒用,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都這麼倔呢?偶爾聽聽別人的話還是好的啊,你這樣還有哪個男孩子敢娶你?”
夜笙歌嘴角一勾,看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