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提著李清淵來到一個村莊上,租了一輛馬車,那個馬伕看李清淵滿身是血,本來是不敢接下這個生意的,但是夜笙歌出的錢太多了,他受不住誘惑,答應了下來。
蘇家離這裡有點遠,這裡是城西,蘇家在城東,離這裡很遠,她不可能就這樣推著他從城西跑到城東,且不說她累,就是李清淵身體也受不了。
路過一家醫館的時候,夜笙歌對著馬伕喊停,把李清淵提進醫館,讓大夫幫李清淵包紮了傷口,這才往蘇家趕。
既然要談條件,就必須把人安全帶到,這一路上要是他有個閃失,那這個籌碼就沒用了。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醫術,所以只能等帶回了蘇府再讓他們請大夫給李清淵治內傷。
從城西到城東一共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程,那個馬伕還是挺識相的,畢竟是收了錢的,走之前主動找夜笙歌說不會告訴任何人,夜笙歌挺滿意的,點點頭,又給了他一大錠銀子,馬伕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道謝,為了感謝夜笙歌,找路人問了蘇府在哪裡,把夜笙歌他們放在蘇府門口才駕車離開。
李清淵一被放在地上,蘇府門口的守衛馬上就發現了,立馬圍了過來,詢問四皇子怎麼會這樣。
夜笙歌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對著他們說道:“快去通報蘇老爺,馬上找大夫來給四皇子看看,快!”
那幾個守衛立馬反應過來,一個跑進去通報了,另外幾個幫忙把李清淵抬進了府裡,將他安置在了一個院子裡,看樣子是專門給李清淵安排的院子,很整潔。
剛將李清淵放到床上,門口就有好幾個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夜笙歌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勾了勾唇,蘇國令來了!
突然她怔了怔,他怎麼也在?
她也不著急,看著匆匆忙跑來的蘇國令,還好心地給他們讓了讓位置,退到了一旁。
“四皇子怎麼回事?怎麼一身傷回來了?”夜笙歌看過去,問話的是一個頗有學者氣質的老者,此人應該就是蘇國令。
“回老爺,四皇子是被這位小姐帶回來的,奴才們也不清楚。”
看來夜笙歌猜得沒錯,這人確實是蘇國令,蘇國令聽到下人這般說,這才發現了夜笙歌站在床尾邊上。
“小姑娘,你是在哪裡將四皇子帶回來的?這是怎麼回事?”蘇國令對著夜笙歌點了點頭。
夜笙歌對著蘇國令拱了拱手,客套地說道:“蘇老爺,久聞蘇老爺學識淵博之名號,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這才回答蘇國令的問題:“我是在城西的郊外遇到四皇子的,當時四皇子正在被追殺,索性我有點拳腳功夫救了四皇子。”
蘇國令皺了皺眉頭,似乎很是奇怪,問道:“被人追殺嗎?姑娘可知是誰?”
夜笙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答道:“那夥兒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聽到他們說什麼陛下容不下他了什麼的,這也是我將四皇子帶回蘇府而不是去皇宮的原因。”
蘇國令很生氣,失聲道:“什麼?!陛下?他已經做到這般了嗎?連淵兒都容不下?同樣都是兒子啊!”
夜笙歌沒有搭話,皇位之爭向來殘酷,要麼你就狠,要麼你就蠢,太露鋒芒遲早會出事兒,成王敗寇的道理人人都懂。
像李清淵這種有點本事又優柔寡斷的人註定會被拋棄。
蘇國令緩了緩,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看向夜笙歌,說道:“老夫情緒有點激動,讓姑娘見笑了。”
夜笙歌不以為意,回道:“我認為蘇老爺的反應是正常的,畢竟這是你的親外孫。”
蘇國令還想說什麼,這時大夫來了,蘇國令趕緊招呼著讓大夫看看,對著夜笙歌歉意一笑。
夜笙歌這才看向一旁頂著李清玦臉的凌墨軒,無聲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探探口風。凌墨軒也用嘴型說道。
夜笙歌:我想到計策了。
凌墨軒看向李清淵,怒了努嘴:這就是你的計策?
夜笙歌狡黠一笑,點了點頭。
凌墨軒揚了揚眉,轉頭看向李清淵,不再說話。
大夫檢視了一下李清淵的傷勢,看完站起身,蘇國令立馬問道:“大夫,怎麼樣了?”
那個大夫將他的工具收好,說:“四皇子內傷外傷都挺嚴重的,外傷已經被及時處理過了,內傷的話,我這裡開了一副藥,只需按三餐煎服就行了。”
蘇國令接過藥方,遞給他身邊的小廝,命令道:“快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