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軒到了皇宮,第一時間就是往李炎的乾坤宮而去。
這個時候李炎已經醒了,還沒更衣,聽到通報就將凌墨軒叫了進來。
“父皇。”
“嗯,玦兒,你怎麼來這麼早?”
“父皇,皇兒來是想要問您一個問題的。”
李炎看著面前雖叫著父皇,但是卻一點恭敬地表情都沒有的小兒子,感覺他今天有點奇怪。
點了點頭,示意凌墨軒問問題。
“母妃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生病而死的?”
李炎怔了怔,想來是沒想到凌墨軒會問這種問題,但是眼裡卻閃過愧疚。
凌墨軒將李炎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知道他是知道一切的,但是他要讓他自己說出來,這樣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
“自然是生病死的,太醫都診斷出來了,你怎麼還拿這件事出來說?”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那個太醫會突然人間蒸發?當年母妃院裡的人也都被毀屍滅跡了?趙氏那麼大動作,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放肆!這是你與父皇說話的態度嗎?”李炎頗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你既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就不會任我被趙氏欺壓!說白了你就是畏懼趙氏家族的人!你為了巴結趙家,竟然任由趙氏將母妃害死!現在呢?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承認?”凌墨軒故作痛心地道。
李炎滿臉通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說中了心事,羞的。
“胡說八道什麼?念你年紀還小,我這次放過你,絕對不能有下次!”
“你知道嗎?母妃臨死前還讓我要好好聽你的話,讓我不要惹你生氣,他說你是個好父皇,好皇帝!呵,我想母妃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死不瞑目!沒有一個好父親會任由自己的老婆欺負他的兒子,沒有一個好君王會讓他的百姓忍受饑荒!”
“李清玦!你今日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你是想要造反嗎?”李炎指著凌墨軒吼道。
凌墨軒根本就不理李炎的盛怒,繼續道:“你是知道的吧?母妃被下藥的事情,你當年那麼狠心,連自己的妻子被害都可以視而不見,你就那麼斷定我今日就不會弒父嗎?你做過的事情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你想幹什麼?”李炎瞪大了眼睛,看著有點瘋狂的小兒子。
“我要你向母妃賠罪!還要你將謀害母妃的兇手解決!”
“你...”李炎還沒說完話就被凌墨軒點了穴,頓時動彈不得。
凌墨軒將李炎從皇宮裡悄無聲息地帶了出來,將他丟在了李清玦為餘貴妃建的衣冠冢面前,這是李清玦長大之後偷偷建的,也是給餘貴妃死後能有個安身之所,皇宮裡,貴妃級別的妃子死後是要入皇陵的,當時李清玦對皇家的人失望極了,所以不願意讓自己含冤而死的母妃再進入那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這...這是什麼?”被解開了穴道的李炎看著面前寫著的“慈母餘氏之墓”,顫抖著問道。
“你看不懂嗎?這是我為母妃建的衣冠冢。”凌墨軒摸著墓碑上的刻字,這是李清玦一筆一劃刻上去的,當時他正站在後面看著,看到李清玦刻得血肉模糊的手指,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親情的。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父皇母后對他的好都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他總是心安理得的受著,現在想想他當時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呢,應該說是李清玦改變了他,他學會了對父皇母后說謝謝,懂得關心他們了。
“讓你母后葬在皇陵裡是她的榮幸!衣冠冢算什麼?”李炎一臉不屑。
“衣冠冢是挺簡陋的,但是這裡至少乾淨!皇陵裡不知道有多少像母妃這樣被害死的妃子,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是你卻因為害怕失勢,對這麼多條人命視而不見,你良心不會痛嗎?哦不對,你沒有良心。”凌墨軒一臉嘲諷。
李炎啞口無言,看著餘貴妃的墓碑,心裡湧起昔日的種種,他對餘貴妃還是有感情的,可是那個時候年輕,對權勢的事情看得比較重,所以對於趙氏做的那些小動作他都沒有阻止,本來這些後宮的事情都要靠他們的手段,他是不便插手的。
凌墨軒看著李炎一臉懷念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還好他父皇對母妃很好,後宮三千也只寵母妃一個,不然他都不知道經歷過李炎之後怎麼面對父皇。
“給母妃賠罪!”凌墨軒擲地有聲。
李炎從回憶裡回過神來,看著咄咄逼人的凌墨軒,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賠罪也行,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