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李清音一聽,立刻炸毛了,剛想罵墨清雅不要臉,卻被夜笙歌阻止。
夜笙歌抬眼看向墨清雅,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什麼情緒,卻令墨清雅想起中午在御花園的那一眼,臉色煞白,但想到陌陌受的委屈,便鼓起勇氣回瞪了夜笙歌一眼。
柳清和墨清雅的孃親是閨蜜,兩人經常一起出來喝茶聽曲,出來都是帶著林陌陌和墨清雅的,兩人同歲,感情很好,平時也會私下裡出來玩,林陌陌自從四年前就一直跟墨清雅抱怨夜笙歌怎麼怎麼對她,墨清雅早就對她心有芥蒂,今日看到李清音與她親近,七皇子的眼神也有意無意地看向她,她氣不過,才幾次三番的想刁難她。
“音兒,你怎麼了?”李炎看到李清音那麼激動,便出聲問道。
“我.....”李清音想出聲替夜笙歌討伐墨清雅,卻被夜笙歌眼神制止,不甘心地咬咬唇:“音兒無事!”
“嗯——”李炎回答了李清音之後看向夜笙歌,“小笙歌,我都不知道你那麼厲害呢,連第一才女都想和你討教一番呢!來,露兩手給朕看看。”
夜笙歌站起身,給李清音使了個眼色,對著李炎欠了欠身子,“那夜笙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緩步走到放著琴的桌子前,坐下,手指撥了撥琴絃,毫無章法可言,似乎第一次接觸琴絃。
看到夜笙歌這樣,墨清雅輕蔑地笑著,似乎已經看到夜笙歌出醜了一般。
“夜小姐怎麼還不開始?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需不需要清雅上前指點一二?”
哼!這下子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看七皇子還會不會把目光看向你!到時候,七皇子只會把眼光放在最優秀的她的身上,夜笙歌算什麼?
夜笙歌抬起頭,看到墨清雅得意的眼神,對著她邪惡地笑了一下,雖然只能看到她的眼睛,但眼睛裡的惡趣味卻令墨清雅愣了愣。
夜笙歌這才真正開始波動琴絃,才聽了幾個音,墨清雅便聽出這是她剛才彈的《高山流水》,雖然兩人彈的是聽一首曲子,但懂行的人一聽就聽出了誰強誰弱......
剛剛墨清雅彈的曲子雖然動聽,但跟夜笙歌的曲子比起來卻缺少了......靈魂!沒錯,就是靈魂,夜笙歌領悟到了《高山流水》的含義,將曲子演繹得活靈活現的,在座的人都恍若置身在一處仙境,見證伯牙鼓琴,子期聽琴,二人在那處仙境裡肆意瀟灑,令人心生嚮往。
在座的人如痴如醉,包括墨清雅,她也沉靜在琴聲裡無法自拔。
漸漸地,琴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有壓迫感,眾人覺得喘不過氣來,仙境在這一瞬變成了地獄,伯牙和子期消失了,只有無盡的恐慌和黑暗......
夜笙歌為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在撥動琴絃的時候加入了一點內力,那些武夫聽不懂琴曲,他們沒有那些文官的那種恐懼,只是察覺到有壓力向他們襲來,一個個憋紅了臉地在抗爭,夜聖天和夜笙簫內力深厚,再加上夜笙歌釋放內力的時候故意繞開他們,他們只感覺到夜笙歌釋放了內力,卻傷害不到他們,而李清音早在夜笙歌彈琴前就被封住了聽覺,所以不會傷害到她。
在場的那些文官們的身子抖如篩糠,最嚴重的墨清雅已經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著,笑話!夜笙歌這琴曲可是送給她的,不好好享受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番好意!
一曲畢了,在場的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能把一首琴曲彈成這樣,這夜笙歌的琴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李炎也不能拿夜笙歌怎麼樣,人家好好地彈著琴,又沒有怎麼樣,技術太好怪她咯?
夜笙歌看到墨清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樣子,故作驚訝的捂著嘴:“天哪!墨小姐這是怎麼啦?怎麼倒地上了呀?我還需要你的指點呢?畢竟你可是西崖第一才女呀!”“西崖第一才女”這六個字咬得特別重,充滿了諷刺意味。
李炎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開口:“墨愛卿,還不把令愛帶去休息?”
墨逾黑著臉,把墨清雅抱下去,回到大殿行至殿中央,拂了拂袖子跪下來,說:“陛下,微臣管教不嚴,讓陛下見笑了,還望陛下見諒!”
李炎見墨逾認錯態度良好,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下次把人看好了,別再讓她這般無禮!”
轉頭對著還坐在琴桌邊的夜笙歌道:“小笙歌,你方才的曲子彈得真好!與你娘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錯不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讓人看不清心裡在想什麼,“你今年就及笄了吧?真快啊,可有心儀的如意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