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看著柳清。
“說!”
“是!夫人。”
“事情是這樣的,小姐把荒草居那位的婢女抓去折磨了兩天,無人給荒草居那位送去吃食,那婢女倒是個護主的,一放出去就跑去廚房偷了碗米粥,小姐知道後就叫許嬤嬤去抓那婢女,想給她點懲罰,誰知道......”
阿碧抬頭看了面色難看的柳清一眼,繼續道:
“誰知道許嬤嬤死在了那荒草居的院子裡。”
“跟隨許嬤嬤去的丫鬟小廝怎麼說?”
柳清把玩著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淡淡開口。
“她們說......說......”
阿碧臉色慘白,支支吾吾道。
“嗯?”
柳清眼神一狠,彷彿要吃人一般。
阿碧心一橫,咬牙:
“她們說人是夜笙歌殺的,說夜笙歌被妖怪附身了,古怪得緊。”
“什麼?是夜笙歌殺的?”
柳清手一抖,想起某人臨死前吃人的眼神,和惡毒的誓言,難道......她回來索命來了?不,不可能。
“派人去盯著那小賤人,隨時向我彙報她的動向。”
“是,夫人!”
“退下吧!”
柳清揮退了阿碧,伸手揉了揉眉心。
當年本是風靡一時的丞相府大小姐,不諸世事,天真浪漫,好奇來到熱鬧的集市卻遭搶劫,她永遠忘不了那驚鴻一瞥的悸動,那人一襲白衣,風華絕代,公子世無雙。
那天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久久忘不了他在自己面前遞過荷包的樣子,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她當時就發誓,非君不嫁!
向人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原來心尖兒上那人是自己爹爹死對頭夜聖天夜將軍的兒子夜君逸,是最年輕的少將軍,戰功赫赫,所向披靡。
跟自己爹爹磨破了嘴皮子,才讓他答應去將軍府謝他那日奪回荷包之恩。
柳清終於又見到了心心念唸的人,礙於女孩子家的矜持,沒有做什麼逾矩的事情,夜君逸也都保持著溫潤的形象,待人溫和有禮。
之後的日子裡,柳清藉著各種各樣的藉口接近夜君逸,時間一久,夜君逸也看出這姑娘對自己有意,但自己......
夜君逸有意疏遠柳清,明眼人都看得出夜君逸無意於柳清,但柳清這當事人偏偏看不出來。
柳清終於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思,跟自己爹爹軟磨硬泡了好幾天,終於讓柳丞相答應去提成親的事。
本來柳丞相和夜將軍就是死對頭,現在柳丞相去跟人家商量還要看人家臉色,本以為和夜將軍成為親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成想夜聖天那老匹夫竟然以不干涉兒女感情之事拒絕了!說一切還得看緣分!什麼緣分?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說到底那老匹夫就是不答應!笑話,我柳城的女兒,還愁嫁不出?何必看那老匹夫眼色?
柳丞相氣沖沖地拉了自己的女兒回了府,任自家女兒再如何哭鬧都不答應這門親事!
柳清以為他們兩人的緣分之事父輩之間的矛盾在阻礙,沒成想她的出現打破了她滿心的幻想!
夜君逸不知從哪裡帶回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柳清發誓,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那麼溫柔的一面,平時雖然待人溫和,但骨子裡的疏離是忽略不了的。
原以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現在想想才知道自己多天真,人家不是沒有溫柔,只是不對著自己!
後來夜君逸便和那名女子成親了,那女子給夜君逸生了一兒一女,一家四口好不快活!
柳清恨!恨那個薄寡的人,恨那個奪走夜君逸目光的女人,更恨自己的滿心愛慕付諸東流。
柳清嫁給了夜家遠房表親林家,雖說林家的家底不至於讓柳清下嫁,但柳清有自己的打算,只能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好在那林家郎也算貼心,對自己溫言溫語,悉心照料。
柳清聽到夜君逸戰死沙場的訊息的時候是不敢相信的,那個白衣翩翩,絕代風華的男子就這樣隕了?
柳清一度萎靡不振,起了殺夜君逸髮妻也就是溫言的心,僱了一批殺手在溫言去找尋逝夫的途中,殘忍將其殺害。
再讓自己夫君去跟痛失愛子的夜老將軍請纓,稱其可以替夜老將軍照顧孫女。
夜老將軍不疑有他,便答應了。
這七年來,柳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