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半點訊息也沒有,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在吳獻心裡,甭說羅琨現在是二十四歲的成年人,就是二千四百歲的老不死,他也得擔心著。他們的師父蒼辰真人不見得多麼在意他們,至少若是他們和他們師叔歸塵真人一起出事,被拋棄的絕對是他們。顧珀瑛看著是對羅琨重視非常,卻也能因為一個不怎麼靠譜的猜測而心生芥蒂。凌昶、陸宇笙就更別提了,他們對羅琨的感情沒多深。
只有從小和羅琨一起長大的他自個兒,才是比較靠譜兒的那個。
吳獻感慨了下自己的任重道遠,坐在羅琨身側,扯著他的袖子跟他胡天胡地的亂侃,什麼話兒都敢說,直說的羅琨一臉驚愕滿頭冷汗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
吳獻說話的時候嗓門特別大,完全蓋住了其他的人的聲音,逼得大家不得不停下來,聽他胡說八道。索性他說的東西還是很有意思的,沒讓大家感覺到特別不耐煩,這才沒在這次小聚上吵起來。
羅琨端起面前的酒盅,輕輕抿了口靈酒,壓了壓自己的情緒,才勉強和吳獻說了幾句心平氣和的話。
羅琨的煩躁實在太明顯了,讓吳獻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沒見過這樣子的羅琨,只好求助於前段時日表現異常出色的顧珀瑛。顧珀瑛不是羅琨肚子裡的蛔蟲,又有五個月不曾見面,此時也不知道他鬧得什麼彆扭,根本不知道如何開解羅琨,唯有無奈地衝吳獻搖搖頭。
吳獻是真怕自己師兄閉關閉傻了,期期艾艾地詢問羅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羅琨還真是有難題,這些日子他一直陷入自己的悖論裡,找不到方向和答案,心裡十分苦悶。可這話他怎麼跟吳獻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苦笑著搖搖頭,讓吳獻別多想。
吳獻這下也沒轍了,羅琨不願意說,他還能逼著他說啊?沒辦法,只好拉著羅琨喝酒,俗話說一醉解千愁,也許醉上一場羅琨就好受點了呢?
顧珀瑛顯示十分明白吳獻的餿主意,估摸著吳獻到底更加了解羅琨,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乾脆把羅琨灌醉了再說。陸宇笙看顧珀瑛如此這般,有樣學樣,也跟著勸起了酒。人家都在給師兄勸酒,凌昶也不好不合群,同樣勸酒。
羅琨心裡煩,有酒喝求之不得,來者不拒。這酒勁頭不小,沒過多大會兒就喝的暈暈乎乎,一雙總是溫柔清亮的杏眼染上濛濛水霧,看向別人的時候帶上了幾分多情。
吳獻和陸宇笙一瞬間有了蛋疼菊緊的感覺,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顧珀瑛嘆了口氣,哄著勸著羅琨回洞府休息。羅琨酒品倒是不錯,沒耍酒瘋,就是對別人的話充耳不聞,愣愣地擱原地一坐,好像除了坐著什麼事兒都跟他無關。
顧珀瑛哄了兩句也哄不動,不耐煩地隨羅琨去了,自己和其他幾個師兄弟一起說些近期發生的大事。
羅琨一個人在角落裡呆坐了一會兒,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抬頭一看,頓時酒嚇醒了一半。
竟然是木韶薇。
木韶薇每次出現打扮都不一樣,今個兒一身黑色雲紋的曳地長裙,雲鬢簪花,紅唇半彎,臉上卻看不出多少喜色,雙眼平靜地看著羅琨。
羅琨反應有幾分遲鈍:“……木師妹。”
木韶薇“嗯”了聲,姿態優雅地坐在羅琨身邊,直視他的眼睛,見到裡面的迷茫,唇角的弧度大了些:“羅師兄近來可好?”
羅琨點點頭,又搖搖頭,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出來。
好在木韶薇也不是必須要讓羅琨回答,她無非是扯兩句沒什麼意義的開場白,不指望羅琨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羅師兄可有考慮我之前說的話?”
“什麼話?”
“看來羅師兄並不記得了。”木韶薇早就料到了,此時一點也不生氣,只朗聲道,“之前我曾說過我們家老祖對羅師兄非常欣賞,希望羅師兄能到我們家去做客,羅師兄你可願意?”
木韶薇的聲音一點也不小,其他人也都聽到了,紛紛看著他們兩個人。
羅琨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話,一想到顧珀瑛也在,嚇得酒全醒了,沉重地喘著粗氣:“木師妹別說笑。”說完便扭頭去看顧珀瑛。
木韶薇以手掩唇,十分害羞的模樣,眼角餘光掃著顧珀瑛,繼續道:“羅師兄,小妹不曾開玩笑。家中老祖確是這個意思……小妹也沒法子。”
木韶薇這話竟然是說她並非多麼願意,只是礙於家中老祖的吩咐,不得不拋下面皮這麼做。這話說得這麼明顯,羅琨怎麼會不明白?但是羅琨真的搞不懂她是不願意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