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瑛臉上。顧珀瑛身上的傷還沒怎麼好,這麼被打了一拳身形有些不穩,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
陸宇笙沒能攔住吳獻,看到吳獻竟然動了手,額頭突突直跳,厲聲喝道:“吳師兄,你這打算同門相殘?”
吳獻冷笑道:“要說同門相殘,誰比得上他顧珀瑛!”
說著用眼睛死死瞪著臉上腫起來一大塊、衣領上沾著血微微垂著頭的顧珀瑛。他現在看起來很狼狽,還多了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陸宇笙怒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是我師兄想的,你何必揪著我師兄不放!我看你還不如去尋羅師兄才是正經!”
聽到陸宇笙提起羅琨,吳獻眼眶就紅了:“你還知道師兄現在生死不明!若不是他顧珀瑛要求回門派治傷,說不定我早就找到師兄了!虧得我師兄三番五次捨命救你,你良心給狗吃了嗎?”
“哼,那老者和白鴻分明是針對羅琨,我師兄才是被連累的那個……”陸宇笙的話叫顧珀瑛給打斷了。
“別說了師弟,是我的錯。”
“師兄……”
“假惺惺!”吳獻更生氣了,“他明知師兄是個醫修,竟然還拿師兄做擋箭牌……”
“吳師兄,這是我的錯。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珀瑛低著頭,虛弱道,“我已經請師父去掌門那裡借了天機鏡,卻不曾找到師兄的下落。”
陸宇笙愕然:“什麼?師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吳獻呆了一呆,連置身事外的羅琨也呆了呆。
天機鏡,羅琨只是聽說過,號稱無所不知,可具體是什麼樣他並不知道。雖然羅琨眼前的景象一直很真實,但他知道這是瀝泉劍虛擬出來的幻境,一直沒太在意。他沒想到瀝泉劍竟然會扯到天樞仙門的至寶之上,一時間有些詫異。
此時他看著陸宇笙顫抖的雙手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疑惑。
“師兄,你是親自去走了那條荊棘路嗎?我就說,為何半個月了,你的傷還不見好……”陸宇笙伸手去捏顧珀瑛的胳膊,嘴唇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都有些哽咽,“師兄……你的骨頭……你何苦……”
吳獻沉默了一會兒,道:“顧珀瑛,你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這是你欠我師兄的。”
顧珀瑛咳嗽兩聲:“是我欠師兄的,我會還上的。”
吳獻恨恨瞪了顧珀瑛一眼,轉身便走,到了洞府門口,忽然扭頭道:“顧珀瑛,算我吳獻求你,你以後離我師兄遠點吧。只要你在,我師兄就總是……我如今只剩師兄一個親人,你饒了他吧!”
顧珀瑛聞言有些恍惚:“師兄他……果真……”
他的聲音太小,羅琨聽不清楚。
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羅琨嘆了口氣,不知天機鏡虛擬出這麼一個一點也不可信的幻境是要幹什麼。片刻後,那些畫面完全模糊,羅琨的周圍只剩一片混沌。
陌生的輕笑自身後響起,羅琨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一身萬花蚩靈套的男子挑著桃花眼,正不知衝什麼人笑呢。兀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扭頭看向羅琨的方向,“啊呀”一聲,臉上滿是震驚。
羅琨也很是驚異,但這個畫面只出現了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見。
羅琨:……又是幻覺?
羅琨從幻境裡出來,搖了搖不太清醒的腦袋,給自己刷了個清心靜氣,頓時感覺好多了。看了看左手握著的瀝泉劍,羅琨隨手將它丟進了揹包,轉身向宮殿外走去。
他身上帶著兩樣寶物,卻沒有遭到任何阻攔,順順當當就回到了關押羽墨雕的大殿。
見羅琨回來的如此快,羽墨雕很是欣慰,它的意識小心地進入羅琨的識海,帶著善意和他交流。
“你很好。”
羅琨輕輕一笑:“前輩過獎。還要多謝前輩的告誡。”
聽羅琨稱呼自己前輩,羽墨雕十分歡愉:“這麼多年來,已經很少見對妖獸這般尊重的人。”
羅琨感覺這話有些奇怪,默默咀嚼一會兒,才問:“這些年來,前輩還見過……其他人?”
羽墨雕深深嘆息:“……也不是一次……人來,可惜……只有你成功了。”
羅琨聽它說的如此含糊,不覺沉默。
羽墨雕也沉默一陣,才道:“我被關押在此處,不是不想出去的,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人能做到。你雖然成功拿到了那兩樣東西,現在的實力卻不足以將我帶出去。所以這次,我便不同你離開了。”
羅琨料到羽墨雕會這麼說,只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