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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佔先春,寒梅早放——
驀地裡白地上人影一晃,在剛露出的太陽下,拖下二條修長的影子,敢情是有二個人踏雪而來。
辛捷負手而立,沉醉在這勁秀的風光中。
恁地風兒如此勁急,但卻提不起一絲一毫他的袍角。
信步走動,瞥見那梅叔叔的屋子,不禁又觸及心懷,微嘆一聲,但立刻卻又感到一種莫名的振奮,心中忖道:“只要梅香劍一冶好,不再怕那厲鶚的倚虹神劍,必可一光七妙神君的名頭,而且也一定可以尋著那海天雙煞,報卻不共戴天之仇!”
想到這裡,不由神采飛揚,但轉念想到和自己共生死的吳凌風時,心中又是一痛。
正沉吟間,並沒有發現那急奔過來的人影,等到發現有衣抉破風時,急一反首,只見兩條人影己如飛而至,無巧不巧正直奔而來,距那有毒白雪圈已僅在五丈左右了!
心中一急,不及呼喊,身體立刻騰起——
猛吸一口真氣,佈滿全身,虛空一掌劈去,道:“前進不得!”
那二個來人陡覺掌風襲面,大吃一驚,百忙中不暇閃躲,也硬生拍出二掌。
三股掌風一衝,辛捷陡覺對方勁道好大,立足不穩,蹌踉退後數步,而那二個來人也被辛挺一掌震得從半空落在地上。辛捷不待身體立穩便道:“且慢,那塊地走不得——”
那二個人愕然立定,不解地道:“閣下是說,這塊土地咱們不可以行走麼?”
辛捷站的地方是梅樹下面,光線不好,是以來人看不清楚,辛捷倒清楚的打量了二人,驚道:
“啊,原來是金氏兄弟,是的。這土地上附有奇毒,饒是功夫高絕,也擋不住此透骨斷魂砂。”
原來來者卻是辛捷曾經逢著的丐幫護法金氏兄弟——金元伯和金元仲。
金氏兄弟還沒有發現擋著他們的人正是辛捷,只徐徐的俯首注視著地面,又不解的頷首瞧著那站在梅樹下的人兒——辛捷。
辛捷迅速的說出原委,金氏昆仲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但當他們發現攔路者是他們曾經相識的辛捷時,倒生出一種釋然於懷的心情。
敢情以他們兄弟二人的掌力之和,才能和對方一擊,這種人物,江湖上有多少哩?
金氏兄弟繞道那可厭的圈兒,走向辛捷一拱手,用著一種很焦急的聲音說道:
“多謝辛老弟指示,不過敝兄弟此刻尚有急事,此恩只有後會才報。”說著兩人已凌空而去。
辛捷對二人生有極大好感,這時見二人好像立刻便要繼續趕路,不由急忙說道:“手足之勞,何足掛齒,二位有何等重要事?竟要如此趕路,小弟倒願能微效其勞哩!”
金氏兄弟身形一挫,金元伯回答道:“敝幫幫主有難,不暇多留——”說著微微一頓。
站在一旁的金元仲微拉他一下,身軀急縱,似是迫不急待的樣子。
辛捷心中知道那幫主必然就是那可愛的孩子,見他有難,不覺心中一驚,脫口道:“在什麼地方呵?”
金氏昆仲已去得遠了,長聲答道:“在湖南境內,不敢有勞大駕,後會有期。”
話聲方落,身形已渺在白皚皚的雪地中。
辛捷望著二人仍舊和早先見面時一樣的打扮——高高的紅帽和麻布衣服——
心中也微微一動忖忖:“剛才金老大分明有請我助拳的樣子,但他弟弟卻拉跑他,看來丐幫這次受的難倒是不小哩。”
轉念忖道:“丐幫的人物好像都是神秘不過的,但心腸卻非常好,反正現在無事,不如順江去湖南看看,相機行事!”
主意既定,不再呆立,望望天色,已知大概是三個時辰的限期了,隨即上前檢視,只見那圈兒已由粉灰色轉成白色,想是毒性已過。
於是緩步而行,走向梅叔叔所居的茅屋。
路程並不遙遠,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進入屋子。
梅叔叔的家,辛捷已離別年餘,此時重遊,心中不覺生出一種舊地重遊的重溫舊夢之感。
梅山民早已待在中堂,見辛捷進來,說道:“捷兒,快將一年來的事兒說來聽聽。”
辛捷恭聲從命,將一年來的事兒一件件用很簡略的說法說出來,梅山民——留神傾聽,當辛捷說到侯叔叔慘遭毒手時,梅山民不由咬牙切齒十分悲痛的哭著。
尤其是說到小戢島奇遇時,梅山民更是急諸於色,但等到他說到以他一人的功力竟能和“海天雙煞”力戰上千招,卻反而露出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