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身側又有自己所鍾情的人兒陪著,世上其他任何一件事,都不足為慮了。
她伸出左手撫摸著辛捷的臉,那知觸手卻像火一樣的燙,她要地想起辛捷身上的毒,不禁又黯然了。
金梅齡躺在地上,忽愁忽喜,柔腸百轉,不知怎生是好。
她漸覺手臂上的辛捷在微微轉動著身軀,她知道他也正在甦醒著。
陽光初露,照在他的臉上,金梅齡只覺得他那麼蒼白,那麼文弱,若不是方才看到他那一番捨生忘死的狠鬥,真以為他是個文弱的書生。
她微嘆了口氣,纖纖玉指順著他微聳的顴骨滑了下去,停留在他的下顎上。
“若然他剛才的那一番捨生忘死的拼鬥,有一分是為了我,我死也甘心。”她幽怨地想著,隨又展顏一笑,“我想到死幹什麼,現在我們不是好好地活在一起嗎?長江的巨浪,也沒有能夠分開我們,拆散我們,其他的我更不怕了。”
想著,想著,她臉上露出春花般的笑容,望著辛捷,蜜意柔情,難描難述,恨不得天地長久,永遠這樣廝守才對心意:“天長地久……”她幸福地呻吟著,微一側身,讓四肢更舒服地臥在地上。
辛捷眼簾一抬,又合了下去。
她的手,在他的下顎上轉動著,她本是個玲持的少女,可是剛從死亡的邊緣回到人世,這對患難中相依的人兒,不免有了澎湃的情意,何況此刻四野無人,晨風輕送,天地中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都溼透了。”她悄聲埋怨著,整理著零亂的衣襟,眼光動處,驀地一聲驚喚,指尖也立時冰涼了起來。
原來辛捷的右手,此刻已經腫得海碗般粗細,而且掌指之間,也泛著一種暗黑之色,她突然記起辛捷所中之毒,“那是無藥可救的毒呀!除了爹爹的解藥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治好他呢!”
她無言地悲哀了。
辛捷側了一下,微弱地睜開眼來,這由混沌回覆到清明的一剎那間,他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是他第二次有這種感覺了,在五華山的梅谷裡,他曾經有過這種喜悅而迷惘的感覺。
漸漸地,他動盪的神經平靜了,他開始憶起每一件事,回憶,永遠是奇怪的,有時人們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