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痛苦,都不是別人給我的,而是我自己一手製造的。
於是,就算再痛,也只能忍住。
王子安越吻越深,彷彿他對我那深不見底的愛,讓我恐慌不安。我試著推開他,卻迎來更猛烈的襲擊。我最終放棄,任他在我的口腔裡肆意行兇。這個吻,我們用來彼此安慰。
次日清晨,我和他無言的上了回廣州的飛機,各懷心事。
當再次回到廣州的時候,我反而生出一點安定的感覺。也許我還是在害怕,也許是後悔,但是這一切都改變不了現實。
我側躺在沙發上,王子安蹲在房間門口做清潔,我叫他,他也不理睬我,真不知道又在生什麼氣。
最後我賴不住,蹭了過去,〃安哥,今天先休息嘛,明天再做清潔。〃
〃我自虐行不行啊。〃他口氣不善,我也只好蹲下來。
〃怎麼了?心情不好?〃
()
〃沒有,只是,還是有點怕你離開。〃他提起那天的話題,我感到尷尬。
〃我答應過你不走的,怎麼會走。〃雖然我的心已經動搖了,但是理智尚且還在。已經犧牲了就不能讓那些犧牲白費,我也不是個衝動的人。那天見到宋子晾我都能忍下來,何況現在。已經擦肩而過,我什麼都無法挽回。
〃你知不知道,飛機上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嘴裡還念著宋子晾、宋子晾的,我聽著就煩!〃
〃啊。。。對不起。〃我一時窘迫,原來心聲還是吐露。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都是我一相情願。我真是拿你,拿自己沒辦法。〃他怨天尤人的看我一眼,繼續做清潔。
〃安哥,你要我怎麼辦?〃
〃我不會為難你的,陳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但是心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怎麼都搬不開。
{第四十四節:人來過,花開過。}
過年之後我就開始去王子安的公司上班,成了正式的職員。
我被安排在設計部,做一點打雜的修圖工作,他並沒有特別的照顧我。王子安對工作上的事情,都很情理分開,不會與自己的利益過不去。這一點和宋子晾到還有點像,不過他們不是一類人,宋子晾做生意沒有王子安這股子牛勁,他那個懶散的模樣,可看不出有什麼勤懇來。王子安卻是一心撲在事業上,大有逐鹿中原的氣勢,我看著都覺得他累,何必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公司又不是做不走了。
也許是個地方文化的問題吧,每次我與王子安發生分歧,他都會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
自打在無錫見到了來找我的宋子晾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看過那個郵箱,過了半個月,我都沒敢去開。王子安到是沒事有事的提醒我,問我最近怎麼不天天對著郵件發呆了,我白他一眼。真是難伺候,我看也不對,不看也不對。
可是自從那次之後,我和他莫明的親密了很多。也許是關於我的情緒,他終於還是掌握到了的緣故。如今與他,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去上班了以後才知道王子安每天確實沒有瞎忙,那些事情像是雪片一樣,做了又來,掃都掃不乾淨。
經常陪他加班,忙碌讓我一下子忘記了很多事情,雖然我知道這都是暫時的,可是,我還是願意沈浸在這種假象裡迷惑自己。
三月裡,天氣又暖了起來,我在辦公室裡只穿一件襯衫。
下班之後王子安帶我去了個飯局,兩個人喝得七暈八素的回家,我疲倦的躺在沙發裡,不勝酒力,又想起了以前的千杯不醉酒神汪棋,那些人,還記得我麼。興許已經忘記了我這個噁心的同性戀,又會有新的同學搬進那間寢室,睡我睡了一個冬天的床吧。我忽然呵呵笑起來,真想甩掉這些記憶,我討厭自己如此感傷。
〃你笑什麼呢?〃王子安的聲音也有點因為酒精麻醉而不清晰。
〃沒什麼,想起以前一個同學,喝死李白的酒量。〃
〃陳銘,你又想回去了吧。。。。。。〃他說得懨懨的,我一聽就上火。這個人真的很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去你媽的,我不想都被你說得想了。〃
〃好,好,好,我不說,來,這個你的~〃他順手拋過來一個牛皮紙信封,我一捏就知道里面裝著紙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於是問他,〃什麼啊,這是?〃
〃你這個月的工錢。拿去吧,我幫你把稅都過了。〃
〃嗨喲,還包稅啊,王總。〃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