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回答:“一個月前,中秋前後。”
羅白乃沉吟道:“那差不多是在他案發前後的襠子事吧?”
寧寧道:“吳鐵翼大概也知不妙,正受到四大名捕追查的步步逼進,一一揭發他的黨羽和陰謀,是以,他正與身邊親密戰友,以及最後親信密謀逃亡或反擊大計,所以,夜上疑神峰。聚合了好幾個人,不知要搞什麼鬼。”
羅白乃抓住一個要點:
“你們怎麼知道他們還會來?”
“那是‘白蝙蝠’和‘飛天老鼠’在那一回他們會聚時聽到的。”這次由綺夢迴答,可見分量,“吳鐵翼曾說了一句:好,那我們就在猿猴月下見!”
“猿猴月?”
羅白乃大惑不解。
“這是這一帶鄉民說的話。”綺夢道:“八月十五是中秋月,再一次月圓,在這裡雲飛風捲,卻是月亮清明,所以常有云遮月蔽,一明一滅之象,且這時候山上多人猿吼月。殭屍嘶月,故素稱為‘猿猴月’一一這風俗稱謂在地理志可以查得,流傳已久。”
聽“殭屍”,羅白乃心裡就毛了毛,也算了算,道:
“那就是這……兩三天了!?”
“便是。”
“所以你們在這裡等他來,便動手?”
“本來是的,”綺夢道:“可是,沒想到,我們正準備淬起發難、殺他個措手不及之時,卻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
綺夢衣衫上的水漬,已快蒸發晾乾了。
這樣欣賞一個美麗女子胸脯、腰際的水漬,以身美的弧度漸漸淡去,幹掉,實在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羅白乃巴不得是綺夢衣上的水漬,褪化為水氣消失於夜空中,他也甘心。
他的心已不知不覺倚向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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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夢是不可倚的。
夢是空。
色也是。
只山外野地,猿啼(還是殭屍!?)一聲比一聲悽怨,一次比一次淒厲,頗掃人興。
而他,只想聽綺夢說下去。
卻沒想到,聽到後來,竟聽出那麼令人驚心蕩魄。怪力亂神、魂飛神馳、詭異駭怖的情節來。
猿猴月 後記:突變就突變
有人論金庸小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問我意見。
那是對的,我也這樣認為,我在創作武俠小說這前,之初,影響我最深、最甚的,都是金庸、古龍二位大師。其餘武俠小說我幾乎一概通讀,但就最愛金庸、最喜歡古龍。別家對我影響並不深刻。
但我喜歡歸喜歡、愛歸愛,我現在寫的,既非“金派”,也非“古派”,不今不古,我只“自成一派”。
我既非“古人”,更沒興趣當金庸的“來者”。他們寫他們的小說,而且,亦已建立了空前偉大的文學成就,那些光得張嘴巴、好發評論而從不參與這種中國獨有的題材文類創作的評論家們,大抵是基於武俠小說自他們讀過之後就不值一屑、任期衰敗式微的心意,一方面保守短視、鄙視武俠小說的全面革新、大膽突破,一方面又捶心頓足,感嘆武俠已死,今不如古。這種人,有的會搬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金箍咒,目的就是說你別寫了再寫也寫不過金庸(或其他人)的意思,對這種人的言論,我無意思再在這裡花一分鐘的時間來論辯。人家早已一怒拔劍,他仍在一路放屁,不理便是。
其實,金庸、古龍的作品不只是這樣子的。他們的小說之所以精彩、好看、偉大,因為還有激發你參與(不管是陶治、嚮往還是實踐、創作)這“武俠世界”的功能。如果金庸寫完了他的小說武俠也就完了、後繼無人了,那反而是金庸小說的不足之處、失敗的地方。
中國詩人當然不止一個李白、杜甫,詞人不止一位蘇軾、李煜,小說家也不止曹雪芹、羅貫中,“史記”之後,也有“漢書”、“通鑑”,百花齊放,各擅勝場,若從金庸後這種文類就輒然而絕,斷送斫喪,那就不可喜亦不可嘉,只大吉利是。
對金庸而言,他那種來自深厚古文傳統底子而在他那獨特(連載體的新白話小說)時代寫出來的武俠小說,到底是一種“過去式”文體:他寫得確是好,好得“前無古人”,他寫得也確是成功,成功得“後無來者”……就像李白詩中的狂放、仙氣,蘇東坡詞裡的豪邁、豁達,確難有人能跨越一般……但我們有我們的時代,我有我的筆法也有我的看法。我寫我的小說。我武我俠,我行我文,不需要也沒意思要“繼承”任何大師的“來者”……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