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熱烈得幾乎要去拉無情的手。
……………無情那白生生的、很秀氣的。像女兒家的手!
無情卻縮了手。
──他只有一雙子,他可不想讓人抓住他的手不放。
“你只是想當名捕吧?”
“這個……”羅白乃居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若行有餘地,功大勞大,一旦出起名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嘻嘻,這個,我就卻之不恭了。”
老魚老聲老氣的說:“到底,你當捕頭是為了求名吧?”
羅白乃涎著臉道:“可不是嗎?這世間能人這麼多,要出名可真不易!”
“要出名,也不難。真有才者,到底紙包不住火,布裹不住錐。”無情冷冷的加了一句:“你若真當捕快,真的要為百姓執法除害為快才好,應以大魄力繩豪猾、撫鰥寡。為地方做善事才行,不要殘民以快才是!”
“是是是……”羅白乃一聽,眼睛發亮,簡直要感激流涕了:“聽大捕頭的意思是……有意栽培了?謝謝栽培。多謝栽培……扶植之恩,永世不忘……”“慢。”無情問,“你現在已真的當捕快了?在哪裡掛班?
何處供職?職守為啥?”
“我我我……”羅白乃把胸膛一挺。他原是個眉清目秀。
人見人愛的小夥子,而今一旦莊重起來,也頗有幾分英氣、氣概:“我就在永興路貌州霹靂縣金寶鄉味螺鎮當皂快後補。”
“什……麼?”這回連無情一時也記不下來:“兢州路霹靂……那個金主……什麼鎮嚇?”
羅白乃雄赳赳的道:“報告大鋪頭:是霹靂縣金寶鄉味螺鎮……大爺!”
無情抬頭問老魚:“這是哪裡?”
老魚茫然,望向小余。
羅白乃忙補充道:“這地方雖然小,藉藉無名……但,卻出過名人。”
小余問,“誰?”
羅白乃十分自豪:“是王小石。”
“哦。”無情嘴角這才似有了一點笑意——他一向很少笑,很冷,很酷,所以有了一點笑意的時候,最是好看。
“這下可好了,我們誰都不是王飛。”
其實大家大抵都知曉:四大名捕笑起來的時候,各有不同的風味。
無情平時很冷酷,其實眉頭常蹩,有點鬱郁。他少有大笑,就是嘴角稍牽出一點笑意,也像萬里冰封一點春,足以令人怦然心動。
鐵手為人較寬厚。溫和。端正,有點嚴肅,能克己自律,責任感很重。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千年神木風吹葉動,自蘊一股勃勃生機,讓人覺得開朗、有信心。且生無事不可解決之感。
追命年紀較大,飽歷世故,較為滄桑。他總是個笑看風雲的人物,一切都以遊戲人間。佰笑怒罵行天下,以棺皮笑臉、醉看世問去走江湖,他的笑就是他的狂歇,他的哭,也是他的蒼涼與無奈。他的笑有一切江湖人的迷和悟。
冷血年青而激烈,遇強愈強,見敵殺敵,越戰越勇,以惡鬥惡,遇挫不折,遏悲不傷,其實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性情中人,平素殺氣騰騰,虎虎來風,一旦笑起來,便真讓人開心,如風吹花開,日出夜落,一個鬥士因一個笑容而變成了一個孩子。
“我們誰都不是王飛。”習玫紅問,“那麼,誰才是王飛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聶青忽然青著臉向羅白乃問了一句:
“你這小差役一一、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羅白乃反問他,“你又是誰?”
聶青給他氣得鼻子又綠了,習玫紅卻反問無情:“你怎麼這時候才來?”
羅白乃忽然湊過去側著臉仔細端詳習玫紅,道,“張開口。”
習玫紅不解:“嗯?”
羅白乃又趨前一些:“開啟嘴巴,讓我看著你的舌根。”
習玫紅大惱:“什麼!”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羅白乃捱了一記耳光,撫著臉呆在那兒。
屋裡最漂亮的一個女人間:“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老魚則一句反彈了過去:“你們又是誰?為啥喊救命?”
習玫紅懊惱未消,乾指向羅白乃:“你為何要看我的舌頭!”
無情發現在場的人,每個人都有疑問,每個人都有來歷,而且每個人都在疑神疑鬼,所以說:
“我看,大家都得要先走進去。坐下來。喝杯茶。吃個包子,然後都要交換一下訊息,交待一下大家來到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