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然感覺到有物體向他“迫近”。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它──不管它是人是鬼還是物件。
沒想到這正觸著了羅白乃的手。
羅白乃反應極速,把王小石教他的“三招兩式擒拿手法”,馬上用上了,而且還扣住了他的咽喉。
要不是葉告馬上使出追命教他的“借酒行兇尋|穴法”,及時扣住了羅白乃的脈門,這一下定然吃虧可大。
現在兩人各自拿捏住要害,又各灌飲了半桶水,當嘩啦啦把頭自水裡冒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真是啼笑皆非,也咬牙切齒。
羅白乃興師問罪:“你幹什麼摸我?!”
“呸!”葉告也興問罪之師,“你好端端的迫過來作甚!”
“你是啞巴?”羅白乃嘴也不饒人,“不會作聲?”
葉告冒火:“你一手抓住我咽喉,我怎說話!”
羅白乃道:“那也是。要不是我留了力,你這條脖子可折硬了。”
葉告道:“如果我不念在你就是那冒失鬼,我只要一發力,你全身就得廢了。”
羅白乃道:“廢!狗也會吠一聲,就你連半聲也不吭,就只會暗算自己人!”
葉告道:“我暗算!我青龍你蚤子!我拳頭大過你狗頭!我要對付你還用得著暗算你,我妻!”
“慢著!我才不是你的妻!”羅白乃忙不迭的反擊,“你也不是我丈夫,你只是嗚呼!”
他們罵著罵著,已渾忘了無頭鬼還是不是在外面,地上是不是有死人,而綺夢不在房裡又在哪裡的要事了!
他們不記得,在一旁的何梵可記得。
“你們靜一靜好不好?”何梵道,“我的火摺子快要熄了。要不是我亮了火,你們只會自己人打自己人,這又何苦呢!”
“只會?你說只會?!”葉告火起來,索性連何梵也罵在內,“要不是我纏住這姓羅瘋子,他那個發癲勁兒,只怕早都連你一招兒便打殺了,你還能亮火點光的!”
何梵卻也是個容易光火的少年,一聽,不服:“他那點能耐,能一招收拾我?我才不像你,一把讓人扣住了喉嚨,只有喝洗腳水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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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告聽了幾乎一桶水就要潑過去,豈料羅白乃比他更火冒八丈半:“你這話是啥意思:枉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剛才我不是怕誤傷了你,早就一手把他的喉嚨捏碎了當核桃吃了下肚!剛才遇上了鬼怪,是誰第一個叫了一聲‘媽’往後就翻跌下去的?何小二,別人家給面子就畫餅充飢,三分顏色上了大紅!”
何梵登時翻面:“要不是我點這火,你們不是鬼打鬼,嚇一團,城隍廟內訌!你們不來感激我,卻盡扮成天上的大雁,有名無實交一通,要交手,難道我怕了你這一手鳥爪的!”
“我鳥爪?我呸!”羅白乃摸摸自己又酸又疼又軟的右手腕,“他那隻手又粗又糙又臭,對我來說只不過像白雲鳳爪一樣,你的雞爪好不了哪兒去。”
“我雞爪?”葉告又要拔劍了,“你那隻手,又軟又嫩,雞都殺不死,怎傷得了我!像個孃兒手哩!這種貨色,嚇嚇小二還差不多,抓我?抓癢還差不多!”
“抓癢?剛才抓鬼不成,差些沒給洗澡水灌死的那個,不知是誰!”何梵也加入罵團,“現在說的好聽,惹毛了我一口氣把火滅了,到時看誰兩膊成山字,看誰拳頭上站得了人!”
本來,“三劍一刀僮”以及林邀得、孫死、劉靚子等人,都是小孩子未除,少年人好勝,一旦語言上針鋒相對,便誰也不讓誰,罵起來像醉酒的人一夥兒混戰亂打,倒誰也沒隔夜仇。
沒想到,何梵嘴裡說著,忽然,也許是因為火頭離得嘴邊太近,又可能是外面風大,火信子已燃盡,一陣急風,“嗖”的一聲,火真是滅了。
房內又回到一片黑暗中。
光又滅了。
三個人一時都怔住。
葉告、羅白乃都沒想到何梵說滅火便滅火──這光一滅,大家可又重陷無邊的黑暗中。
一下子,羅白乃罵架的勇氣也跟著全滅了,葉告跟人纏罵個沒完的情緒也全沒了。
“你怎麼真的把火熄了!”
“還不快點亮另一根……”
葉告、羅白乃馬上“雙劍合璧”,都在責怪何梵。
何焚忙不迭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滅火的──”
這時候,羅白乃和葉告陡想起自己身上也有照明物,一個正在襟裡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