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你趁早還他,你若是想要,我回頭送你一箱子來。”
方菲玥無奈道:“這簪子我自是會還的,我也不要你的簪子。”
說完她便帶著靜菡走了另一條僻靜的小路,先行離開。
這一支簪子就夠她頭痛的了,何況他那一箱子簪子。
她走得快,也未曾回頭,所以並未看到徐景颯在一片杏花下深情看向她的背影。他目光深情,低低自語:“方菲玥,兩年後,是我的歸期啊!”
辭別徐景颯,方菲玥回到韶離館就見沁紫正領著纖紫綺綠煙綠在屋裡收拾她繡了一小半的嫁衣。
早先繡了不少的荷包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幾人正蹲在地上撿。
見她進來沁紫忙笑著起身:“姑娘,老太太方才派了疏雨姐姐過來,說是這些東西留著也不吉利,讓姑娘將這些日子繡的東西都燒了呢,奴婢只說姑娘不在,便想先收拾了,等您回來再處置,不想倒是心急弄撒了裝著荷包的簸箕。”
方菲玥心中正為劉氏在親事上如此算計自己氣惱,看見著一片紅色更是煩心,便道:“全部拿去燒了,一個也不要留!”
沁紫見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只看了靜菡一眼,靜菡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問,沁紫忙麻利地帶著三人收拾好了東西,又親自看著這些大紅的繡衣和荷包燒完了才進來回話。
方菲玥正坐在視窗看書,見她進來淡淡問道:“都燒完了?”
沁紫忙道:“都燒完了,一個也沒留下。”
方菲玥這才放下書,緩緩嘆了一口氣,“只怕這顧家的親事沒了夫人心中更是不甘心,指不定又在背後怎麼算計我,往後你們且小心著些,也管束著下面的人,莫出了差錯被人抓了把柄。”
靜菡沁紫忙正色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方菲玥疲憊扶額,靠在大炕中央的小炕桌上,喃喃自語:“往後只怕更要步步為營了。”
方菲玥一直以為徐景颯那句送你一箱子簪子不過是隨口說說,誰知過了幾日,在她得知他隨父去西北的前一天,她剛歇了午覺起來,就見靜菡吃力地抱了一個小箱子進來。
她忙揮手讓沁紫上前幫忙,好奇道:“你這是拿了什麼回來?”
沁紫幫著靜菡將小箱子抬到桌子上,靜菡氣喘吁吁道:“奴婢也不清楚裡頭是何物,只是今兒一早靳非便送了這箱子去我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奴婢的哥哥給三姑娘送來,還貼了封條,說是一定要姑娘親自開啟。奴婢要告訴了哥哥要和那徐世子身邊的人斷絕來往的,哥哥本也是要拒絕的,只是那靳非不由分說,放下箱子便有,哥哥無奈,只好送了來。”
靜菡說完見方菲玥神色未變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方菲玥突然想起徐景颯那日的話,驚呼道:“他不會真送了一箱子簪子吧?”
靜菡瞪大眼睛看了那箱子一眼,笑道:“姑娘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菲玥起身,揭開封條,開啟一看裡面竟真是花式各樣,滿滿一箱子簪子。
“徐世子倒是言出必行!”靜菡皺眉:“只是這滿滿一箱子簪子為未眠太招搖了些吧?姑娘打算如何處置?”
“是太過招搖了!”方菲玥嘆息道:“聽說他明日就要去西北了,如此我是還也不好還她了!”
“姑娘,這底下還壓了一個小匣子呢。”沁紫突然指著那箱子道。
方菲玥定眼去看,裡頭果真壓了一個大紅色描金的匣子。
小心拿來上面的簪子,將匣子取出來,方菲玥開啟一看,只見裡頭竟是一隻做工精細的金雀釵,底下還壓了一封蠟封的信。
方菲玥拆開來就見上頭竟是方方正正的楷書。
那人端端正正寫道:一箱簪子任賞玩,唯有金釵寄相思,佳人且等歸期近,郎必騎馬來迎親。
落款當然是徐景颯三字。
方菲玥看完信面色大紅,忍不住輕“呸”了一句。
早聽哥哥說過徐景颯讀書不行,寫這四句押韻的句子不定怎麼為難了他,只是他未免也太狂妄天真了些,兩人身份如此懸殊,當初二姐想嫁入平陽侯府都沒入得上平陽侯夫人的眼,何況她只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嫡女。
想到這方菲玥忍不住嘆息。
“姑娘這是怎麼了?”沁紫趴在靜菡耳邊小聲道:“方才面色大紅,眼角眉梢的笑卻是如何也藏不住,怎地突然嘆氣起來?”
靜菡自是知道徐景颯對自家姑娘的心思的,只是這種事到底不好說,只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