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坐下。
長椅上有個黑色的巨大的垃圾袋,上面還隱隱泛著暗紅色的光,一嗅到那獨特的血腥味,我立刻像只驚弓之鳥彈跳起來,近乎神經質地抓住那個垃圾袋就朝遠處拋去,垃圾袋破裂了,灑了一地的東西,我看也不看,蹲在地上重又嗚咽起來。
長這麼大,第一次直接和死亡過招。
在那麼一段時間裡,我的性命距離那把血淋淋的菜刀只有0。01公分,幸好我是男人,幸好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兒子,如果我是女人,如果他把我當成了他老婆的姦夫,我……不敢設想。
我怕極了,怕極了死亡。
我就像只鴕鳥,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中間,我知道,這個可怕的經歷從此只能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我不能對任何人講──我逃學了,我墮落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我遇到了瘋狂的事,我咎由自取我他媽活該!
我只能一個人顫抖,哦不,還有一個人知道,還有這個把我從刀口下救出來的秦深。
怎麼形容他呢?在那種情形下,我不知道有誰還可以像他那樣鎮靜,最起碼,一個高一學生,很難做到。
秦深發出一聲詫異地低呼,然後快步離開我身邊,我一概不管,繼續在瀝瀝春雨中顫抖。過了片刻,秦深又一路小跑過來,拍拍我的肩,我抬起頭,看到他手中的黑色袋子,立刻放聲大叫:“丟掉!丟掉!”
秦深四下看看,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他拉起我的手大步朝前走,我拼命地掙扎:“不要!不要碰我!丟掉它!丟掉!”
秦深停下來,怔怔地看著我,我在他幽深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自己那張受驚過度而蒼白扭曲的臉,我渾身冰冷,牙齒“咯咯”地碰撞,不知所措地回望著他。
他嘆了口氣,用沒有拿垃圾袋的手摸摸我的臉:“沒事了,不要再害怕好嗎?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我被他柔和舒緩的語調所迷惑,被催眠似地點了點頭。
在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