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頭!”一聲低沉的呵斥傳來,左強來了。
在看到左強的時候,戰戰幾乎忍不住眼裡酸澀的感覺,她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左強身邊,啞著嗓子問道:“左叔,告訴我怎麼回事兒。”
左強一來,驚慌的夥計們都被他遣去各歸各位,然後吩咐隨後趕到的小會計將合同賬本以及進貨單據都拿過來,他先領著戰戰去了“戰車”最新買下來的倉庫。
因為這批貨數量巨大,“戰車”原本的倉庫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當時戰戰和左強商量過,最後決定直接將隔了兩戶的那間空著的倉庫買下來,雖然短時期內比租用花銷的多,但是長遠來看還是划算的。
一進到新倉庫,裡面整齊的碼放著統一規格的箱子,顯然是同一批貨源,左強開啟大燈,順手將一隻箱子搬到倉庫中央的工作臺上,箱子開啟的時候,戰戰還沒看出端倪,直到左強將上層的東西扒開,戰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這個箱子上寫的內部貨物是最新批號的驅動鋼軸,可是箱子裡,只有上面一層碼放著驅動鋼軸,而底下,卻全都是——廢鐵。
說是廢鐵,因為以戰戰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是報廢了的零件,裝在箱子裡,從聲音和重量上,與其他正常的貨品是察覺不出區別的,只不過,廢鐵的價格和新款零件的價格,相差根本就是天地。
戰戰感覺自己一下子從頭涼到了腳,她有些茫然的伸手去翻,似乎還不大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轉身去把另一個箱子搬過來。
“沒用的,丫頭,這邊這一堆的箱子我都已經檢查過了,都一樣。”
左強所說的“一堆”,幾乎佔去了倉庫裡貨物的四分之一,戰戰頓時有種頭重腳輕的眩暈感,她不接受般的搖頭:“那邊還有那麼多,沒檢查過怎麼會知道?”
“丫頭!”左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睛牢牢盯著戰戰,直到她漸漸低下了頭,“丫頭,檢查也沒有用的,我們著道了。”
左強的聲音明明沉穩異常,卻讓戰戰突然的爆炸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戰戰甩開左強的手,抑制不住一般的,全身開始細細的顫抖,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著分析,“供貨的是我們的老主顧,最老的……還是左叔您過去的戰友,哥們兒!他沒有道理這麼做!”
“您那天不是說在還是合同出問題,對方想加價嗎?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
左強眉頭深鎖,小會計拿著資料無助的站在一旁,可是都沒有因為戰戰的過度激動而表現出驚訝,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事情就是眼前這樣的話,“戰車”必死無疑。
先不說交不出貨損失主顧的問題,這些回籠不了的資金,就已經動了“戰車”幾年積攢下來的根底,而這個結果,是戰戰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她這幾年的心血,精力,感情,包括時間,全部都放在了“戰車”上,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一份工作,但是對於戰戰,這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寄託。在毫無準備,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希望破滅了,寄託倒塌了,人,又會怎麼樣呢。
左強不敢想象。
“……丫頭……”他伸手想把瑟瑟發抖的孩子擁進懷裡,真的希望這些打擊是放在他這個經歷過風雨的男人身上,而不是他的戰戰。
戰戰被擁著,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安慰和溫暖,她輕輕推開左強的手,狠狠的抹了把臉:“左叔,我想看看所有的資料。”
******
今天因為戰戰要上班,隋嶽送完她之後,破例也在早上的時間去了他名下的小飯館,店員對他的不定時出勤早已習以為常,而且自從李旭過來幫忙,隋嶽對這邊更加不上心,只是吩咐他們每日都要用心為“戰車”準備外送。
李旭一見隋嶽來了,立刻湊了過去,把自己手裡剛泡好的咖啡遞上去:“少爺,您怎麼有空過來!”
隋嶽抿了一口,搖搖頭:“手藝不如在茶餐廳的時候了。”
李旭眼裡黯然一閃,卻仍然揚著滿臉笑意:“術業有專攻,進了這行就得鑽研這行了!”
“再等等,過不了多久,茶餐廳還是你的。”隋嶽走到辦公桌前,粗粗翻閱了一下賬本,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
“……少爺您的意思是……”
隋嶽勾起一絲淡淡笑容:“最近忙,沒空搭理他,不過昨天知道了個小訊息,既然他要行動,我就奉陪了。”
李旭心裡那種鼓譟的情緒在湧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