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便猜到她肯定是突然出現的自己嚇傻了,現在的模樣定是口張得大大的,再六眼無神吧,想到此,笑聲便更加擴大化。
左小七確實就是那副模樣,長大的嘴都能放進一個整雞蛋。她一直在找的發小,總是沒有任何音信的發小,突然間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拼命壓抑住想捏捏自己,看是否在做夢。曾經某天在街上看見過一個背影與蘇雯極其相似的人,在等著紅綠燈的過渡後,猛然間發瘋似地向前衝去,足足追出了好幾條街,直到那個背影忽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找不到時,她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身邊偶然經過的姑娘臉色慘白,敢情把左小七同志當成了什麼女劫匪之類的。
左小七、蘇雯還有大熊打小就是一起長大的,讀同一個幼兒園,讀同一個小學,讀同一個初中,直到高中。那時,左小七和蘇雯手挽著手,晃晃悠悠地走在前方,大熊埋著頭跟在後面。她們倆是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重,一樣的髮型,一樣的校服,總有人會認為是一雙可愛的雙胞胎。而每當這時,大熊總從後面突然竄出來,稚嫩的笑臉嚴肅地說,她們不是雙胞胎。
慢慢地,他們三人之間竟有了奇怪的傳聞。今天有人傳蘇雯和大熊是一對,明天又有人傳大熊喜歡的是左小七,傳到他們耳中,三人相抿一笑,繼續走在一起。後來,蘇雯說小七,其實我們才是一對,大熊他是燈泡,超級大燈泡。這話當時為蘇雯贏得了兇悍女之稱,而左小七笑得前仰後翻,絲毫沒給蘇雯一點面子。
見那邊依舊沒反應,蘇雯這才斂起笑聲,輕聲喚了句話:“小七,我想你了。”
小七,我想你了。
終於有被人需要的感覺,眼框也被霧氣層層包圍,左小七仰起頭向天花板上看去。臺版《流星花園》裡花澤類有句經典語錄:“如果想哭的時候,只要向上看,眼淚就不會流下來。”左小七不想這個時候,在同事面前哭泣,於是她照做。但眼框畢竟是眼框,那麼小的容器,哪能容納她壓抑這麼多天的淚水。頃刻間,眼淚還是從眼角拼命地向下滴落。在這一段遇上邢延楓的日子裡,她終於有了發洩心情的地方。
此刻她想馬上就見到這個與她心意相通的發小,哽咽著問:“蘇雯,你在哪裡?”
“哈哈,我馬上就來投奔你了。寶貝,成都一家廣告公司邀請我加入,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辦完這邊的交接,下週就可以來成都長駐。你不許不收留我哦!我會向阿姨告狀的!”
聽到她提及,小時候經常用這招來嚇唬她,偏偏那個時候她膽子小,總會上當。笑意重新出現在左小七臉上。
久別的兩人現在比重逢的戀人還膩歪,電話一直到左小七全部都收拾好,慢悠悠地度步回家時才結束通話。原來竟是大熊先聯絡上了蘇雯,他剛好前段日子遇見一個蘇雯的校友,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詢問對方。沒想到對方立即就說認識,蘇雯自小就是個文藝熱分子,當她還在為上臺群舞而膽怯的時候,蘇雯已經能站在臺上唱獨唱了。高中三年被埋沒的藝術不安分細胞在進入大學後就立即爆發出來,大的社團通通有她的名字,學校的各種活動更是少不了她的身影。於是,大學四年她儼然成為風雲人物之一,所以那人一聽蘇雯便開始眉飛色舞,還得意洋洋地說自己有她手機號來證實自己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
一旁的大熊聽到後更是喜上眉梢,馬上就記下蘇雯的手機號,並和她聯絡上了。當然,蘇雯也知道了一直和大熊有聯絡的左小七,而其知道她在程度。
電話剛一擱下又響了起來,是簡訊翩然而至。
【明天休息嗎?】發信人是路青青。
不知道這幾天她過得怎麼樣,邢延楓又會在她面前怎麼說自己。猶豫了半天,左小七還是回覆了過去。【不休息,但是早班,下午有空。】
螢幕亮了一陣便又黑了下去,接著是一片死寂。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面,不想開燈,只有窗外的月色隱約照射了進來。落地的窗簾外邊,是華燈初上的城市,燈紅酒綠地喧囂,車水馬龍的街道。天色黑得有些霧濛濛。
安靜過後忍不住是胡思亂想,這條簡訊是路青青發的麼?如果是她發的,為什麼這麼都還沒有回覆?難道是被邢延楓看見制止了於是沒有再回復?還是這簡訊根本就是邢延楓自己發的,他在試探著自己……
亂七八糟的思緒像生命力極強的單細胞蔓藤植物,在左小七的腦海裡編織了一個繁瑣的網,網住了她的所有思想,越想越混亂。
邢延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變成她的毒草,侵害著她的所有。頭髮彷彿還帶著溼意,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