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多丟了職,還讓隆科多的愛妾捱了打,她回去能有好?佟氏一族都得把她折磨死。
沈臨仙低頭:“臣女告御狀之前已然想好了,臣女是再不會回佟家的,臣女只想帶著嫁妝和離,另外……”
沈臨仙想著做戲做全,就撲通一聲跪下,給韓揚還有太后嗑了頭。
韓揚想扶她,只是太后在一旁看著,他也不能有所動作,只能緊捏著拳頭:“你還有什麼事嗎?”
沈臨仙抬起頭:“臣女想求陛下,想求太后娘娘一件事情,臣女和離出去倒是能消停些,可憐臣女的嶽興阿還在佟家那個虎狼窩裡,還要叫隆科多一聲阿瑪,臣女怕,怕他會對嶽興阿不利,臣女想帶著嶽興阿和離,自此之後,臣女和嶽興阿和佟家再沒一點干係,他只是臣女一個人的兒子。”
“這不可能!”
太后就先叫嚷了起來:“嶽興阿是佟家的嫡孫,怎麼可能……”
韓揚靜靜的看他一眼:“準了。”
“皇帝!”太后想要制止。
韓揚卻冷笑一聲:“朕的話就是規矩,朕說行就得行。”
他看著太后一字一句道:“這天下間的規矩都是人定的,憑什麼先賢能訂規矩,朕就不能訂?這一次,朕就準了赫舍裡所奏,準你帶著嶽興阿和離。”
說完這句,他又問沈臨仙:“你和離之後打算怎麼辦?”
沈臨仙苦笑一聲:“孃家是回不去的,臣女,臣女早就想好了今後的路,臣女想出家,臣女帶髮修行,撫養嶽興阿長大,等嶽興阿娶妻生子之後,臣女斬斷紅塵,伴青燈古佛一世。”
太后打量沈臨仙,從她眼中看出一片堅定,也忍不住為她這番苦心所動。
真要說起來,在這個男權社會,沈臨仙這樣狀告親夫,還要帶子和離的,就是再有苦衷,也要為人所詬病。
她回到孃家,說不定還要被孃家的兄弟們所忌,嫁妝也要被人所吞。
她不說回孃家,也不說再嫁,卻說要帶髮修行,等到嶽興阿成人就真正出家,這是在示弱於人。
一個年紀還輕的女子被逼無奈出了家,就是世人有再多不滿,那也絕對不會再去拿話指責她,世人只會說佟家太過分了,只會指責隆科多,她這是讓隆科多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出家?”韓揚伸手敲了敲桌子。
他是捨不得沈臨仙出家的,也捨不得沈臨仙受委屈。
沈臨仙抬頭,趁著太后不注意朝韓揚使了個眼色。
韓揚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心中忍不住一片雀躍。
“好,朕也準了,你起來吧。”
沈臨仙謝了恩,扶著宮女的後站起來,隨後告退出去。
韓揚得了準信,也不會在太后這裡多呆,陪太后說了幾句話就告退出去。
等回到乾清宮,韓揚立刻叫人擬旨,讓魏珠帶著個小太監親自去佟家傳旨,並讓魏珠順便把沈臨仙的嫁妝清理出來封存。
打發走魏珠,韓揚一個人坐在龍椅上笑了起來。
這一世,他和沈臨仙的身份還真是……
他是一代明君,而沈臨仙卻是最悲劇的正室嫡妻,一個已經有後宮三千佳麗,一個也嫁為人婦,還有一個兒子。
這幾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這世上嘛,只有看你願不願意,只要願意,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皇帝又如何?皇家的糟心事還少了?
後世人常說什麼髒唐臭漢清鼻涕,可見得,這些個朝代裡哪朝哪代沒有那等荒唐的君王。
只說唐明皇,那可是霸佔了自己兒媳婦的,漢代的好幾代君王不都寵信男寵麼,還有這清朝,不說別的,只說先帝,那不是也把自己的兄弟媳婦召進宮封了妃麼。
那麼,他做一個昏君,把一個已經和離的臣妻封妃封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想到這裡,韓揚又笑了笑。
既然天道非得和他開這種玩笑,那就別怪他玩一把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遊戲。
反正他和沈臨仙在現世之中,還有好幾個世界裡得到的功德足夠多了,不怕這一世有損功德。
再者,私德不修和功德也沒什麼干係,只要他這皇帝做的好,皇位坐的穩,老百姓生活過的好,能給百姓帶來實惠,能讓後世免除那百年苦難,那就是大功德,別的麼,都是小道。
韓揚只看實際,不怕罵名。
沈臨仙心性通透,更不怕揹負罵名。
她說要出家,其實也是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