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淡淡道,臉色不悲不喜,有些疲憊,跟陳平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天差地別,陳平眼神虛眯,眼中異樣的光芒閃過,道:“現在你殺我,是個好機會,不敢在這出手?”
董浩臉色平靜,直接點點頭說確實不敢,不過他並沒有說具體原因,傑克的屍體半個小時前已經被洪家的手下送到了洪蒼黃面前,那個歐洲頂尖槍匠死狀雖然不恐怖,但還是帶著一種明眼人不難看出的不甘與掙扎,董浩不是不想在這弄死陳平,但沒那個把握,能輕易解決傑克的絕對是天字號大猛人,這麼大一個變數沒人會傻到去忽視,董浩進入洪家這麼多年,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自然不可能不懂的謹慎為何物,做事分輕重,識時務,才能活得更久一些,特別是他們這個世界。
陳平掏出煙點上,笑道:“洪家跟韓家兩家的喜酒,就算有毒我也得去捧場,就這麼定了,說個時間,我過去道喜。”
“一星期後,臘月二十八。”
董浩雙手插在口袋裡面,面色輕鬆的吐出一句話,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婚禮,確實緊迫了些,足以見得韓家危及到了什麼程度,不過董浩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委屈,他是真喜歡韓林雅,那個外人眼中的婊子,他覺得韓林雅從前放。蕩一些,過分一些,不是問題,只要結了婚不鬧出笑話來,他可以跟那個女人過一輩子。
“行,到時候見。”
陳平拿著煙笑道,兩家聯姻的急迫不出乎他意料,洪家賊心不死,韓家急需要頂住壓力,兩家這次聯合也算是一拍即合,陳平微微轉動著手裡的菸頭,已經在考慮在董浩大喜那天是不是要給他來點驚喜。
董浩點點頭,轉身鑽進了他自己那輛豐田,開車離去,陳平站在原地,看著那輛奢華的邁巴赫,呆呆發愣。
“走吧。”
納蘭傾城忍不住推了一下陳平。
“你說如果董浩事先派人往車裡放了炸彈,我們坐上去會有什麼結果?”陳平捏了捏納蘭傾城的鼻子,笑眯眯問道,眼神中有些冷意。
納蘭傾城臉色一變,輕聲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他會往車裡放炸彈?而且炸彈這種東西似乎並沒有電影裡那麼普遍吧?”
陳平輕輕搖頭,摩擦著校花的臉頰,語氣中三分嘲諷五分謹慎還有兩分在自然不過的懷疑:“我不能肯定,但以我跟韓家現在的關係來看,發生多荒誕的事情都正常,還是小心點為好,打車回去吧。”
華隆飯店的地理位置很優越,靠近省政府地段,現在時間雖然不早,但攔一輛計程車也不難,兩人順著街道慢悠悠散步,不到五分鐘就有輛空車開了過來。
陳平隨手招了招,跟納蘭傾城坐進車裡,輕聲道:“官渡區,彥英大廈。”
開車的司機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看到納蘭傾城之後理所當然的驚豔了一把,隨即疑惑的看了看兩人的裝扮,似乎想不到這種人也會坐計程車,陳平對司機笑了笑,淡淡的道:“開車。”
司機小夥連忙轉頭,發動汽車向官渡區開過去。
納蘭傾城趴在陳平懷裡,閉著眼睛自言自語,很嬌憨的姿態,跟在外人面前的冷傲表現大相徑庭,陳平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眼神溫柔,對於這個動不動就喜歡吃醋在床上也著實有點小嫵媚大誘惑的女人,陳公子確實有些憐香惜玉的意思,美女,金錢,權勢,他從來不認為這是自己本來應該得的東西,投了個好胎,做一個有底線有思想有道德的色狼紈絝,這就是陳平不偉大也跟平庸絕緣理想,然後他到了上海,見到了校花,見到了楚前緣,又遇到了李夸父,是乾爹讓他明白男人的強勢和城府是最能打動女人的武器,於是他到了雲南,認識了唐傲之,秦卿,周舞陽,李詩韻,等等等等一系列非同一般的女人,最終在這一畝三分地茁壯成長。
懂得感恩,並且在感恩中學會索取,學會拒絕,學會回報,這是一大推人無意識傳授給他的東西,到了今天,似乎已經開始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你在想什麼?”
納蘭傾城見到陳平這麼久不說話,也沒像平時一樣動手動腳,有些奇怪,無聊的撥弄著自己的頭髮,拿出一綹,摩擦著陳平的臉龐輕聲道。
陳平回過神,咧開嘴笑了笑,拿起校花的頭髮狠狠嗅了一口,帶著點洗髮水的幽香傳入鼻孔,使人格外的安心。
“我在想今晚是在你的房間還是去唐傲之的房間,或者去花魁姐姐的房間也行。”
陳平嘿嘿笑道。
校花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某人,嘟囔道:“沒正經。”
陳平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