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存在感的男孩,而言晏飛整天又太過忙碌——今天明明是他弟弟出院的日子,可是他這個唯一的哥哥卻來看都不看一眼。
即使他們之間的血緣只有一半的聯絡,可是兄弟之間也不該這樣啊!言煜不由的冷笑:以前的於躍思雖然不念及親情,可是好歹對周圍的人也不錯,而對自己年僅五歲的兒子看上去更是十分疼愛。而言晏飛卻是一個十足冷酷的人,他為了自己的事業不僅從來也不關心周圍的人,甚至更加懶得娶妻生子,如今明明已經三十三歲了卻依舊還是孤獨一人。
只不過表面溫和的於躍思真的比從內心到外表都十足冷酷的言晏飛要來的和善嗎?別人也許會說是,可是他本人卻並不這麼認為,要不然言晏飛也不會這麼多年都鬥不過自己。
其實今天沒有見到他也好,要不然沒有一點準備的話他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夠瞞得過自己那個最出色的對手。
視線無意識的逡巡著,言煜很容易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那幅畫。
明亮的燈光,多彩的酒杯,來來往往人們互相舉杯示意。
走近了,言煜細細的撫摸著那幅畫。
這就是那個孩子日記裡的那幅畫吧?畫的真的很好啊!畫面裡面的每個人都栩栩如生,看來這個孩子真的是很有天賦的一個人。
只可惜到最後他還是失去了他的天賦。
眯起了眼睛,言煜的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憫:其實從這幅畫來看這個孩子還有另外一方面的天賦,可是他卻不知道怎樣去挖掘,從而讓它白白浪費,也就這麼讓自己的一生頹廢了下去。
驚人的記憶力,這是多麼可遇而不可求得一想才能。
細微的鬢角,淺淡的神情,畫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細小的神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並且能夠在幾天之後還能夠一絲不差的描繪下來——這麼驚人的記憶力如果能夠被善加利用的話,一定會做出無法想象的成就。
等一下。視線突然間凝固,言煜直直的看著畫中的一個位置。
銀灰色的西裝,細細的金邊眼鏡,梳的規規矩矩的頭髮以及似笑非笑的神情。燈光下,那個人彷彿才是一切的主宰,才是宴會的主人。
看來他們真的很有緣啊!沒有想到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的時候。
頓了頓,言煜最終還是選擇取下了那幅畫。
這幅畫是那個孩子的珍寶,現在他已經離開了,而這幅畫也完成了它的使命,也是該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而且他是真的不想再與那個名為於躍思的男人的過去有任何的聯絡了。
第四章
“小少爺,您今天還是不要出門的好。”管家連伯半垂著頭,斟酌再三之後還是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為什麼?”眯起了眼眸,言煜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對上連伯的眼睛。
“因為今天大少爺有可能會回來,而小少爺您已經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過大少爺了,難道不想……”
“連伯。”看著這個的確是真心的對待那個曾經的少年的老人,言煜嘆了一口氣,還是說道,“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應該可以決定自己該做什麼了。而且你已經說過了,大哥也只是有可能會回來而已不是嗎?”
曾經的那個少年到底是太過稚嫩,他並不知道眼睛就是一個人的心靈之窗,於是他選擇相信家外的一雙看不透的眼眸,而總是對家裡這對渾濁但卻通透的眼眸冷嘲熱諷。
也許曾經的言煜唯一辜負的就是這個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可是現在的言煜雖然通透但是卻有一顆被冰封了的心臟。
所以他只能用偽裝的年少不更事繼續來傷害這個老人,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大少爺他……”似乎早就預料到言煜會有這樣的反應,連伯嘆了一口氣,還是說道,“那就算了,不過小少爺,您最好還是記得回來吃晚飯比較好。”
從那本日記中言煜得知,曾經的“他”有過一段因為受傷而頹廢的生活,可是現在的他並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今天的他出門是有著明確的目的的。
而且雖然並不想太早見到言晏飛,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而於躍思一直都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而從言煜的角度上來講,雖然他會從言辭上對他的大哥做出劇烈的反應,可是早就已經習慣在言晏飛的羽翼下生存的他對於他那個沒有血緣的大哥還是相當的推崇的,根本不會做出故意迴避他的舉動。
於是他點頭,同時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好的,我知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