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心想,如果門主玉符不是上官蘿兒偷走的,如果她是另有隱情才說謊騙了他,那……那她……
焦急的情緒宛如能一熊烈火,狠狠焚燒著段勁遙的心。
該死!剛才在盛怒之中,他不僅打了她一掌,還命人將她囚入水牢……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她纖弱的身子,怎麼承受得了那些折磨?一想到她正身在陰寒冰冷的水牢之中,無助又孤單地等待死亡的降臨,他的心就彷佛被狠狠地撕裂著!
萬一她撐不住……萬一她有什麼意外……萬一她……
這一連串的“萬一”,讓段勁遙心急如焚、懊悔莫及。
他躍上馬背,火速地趕回“白虎門”,就怕自己鑄下大錯,誤會了上官蘿兒,更怕自己會失去此生最愛的女人……
“駕!”他厲聲叱喝,催促馬兒加快再加快,而他緊握著韁繩的雙手,一路上也因為極度的焦急與擔憂而顫抖著。
蘿兒……你千萬要撐住,等我回去!
段勁遙火速趕回“白虎門”,這一來一往,耗去了他四個時辰。
他不在乎風塵僕僕的疲累,心裡掛念的只有上官蘿兒一個人。
沿路上,他腦中浮現的都是她的形影相貌、她的一顰一笑,還有當初她在危急之際,奮不顧身地替他擋了一刀的情景……
他愈想愈覺得上官蘿兒不可能真的背叛自己,而那讓他心急如焚,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立刻乘風飛回她的身邊!
好不容易趕回“白虎門”,那兩名奉命將上官蘿兒囚入水牢的守衛一聽見訊息,便立刻匆匆地趕過來。
他們實在沒辦法等到上官蘿兒香消玉損之後才將她交代的話轉告門主,那會讓他們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啟稟門主,蘿兒姑娘有話,要屬下轉告給門主。”
“什麼話?”段勁遙立刻追問。
“她要屬下轉告——她最喜歡的一套衣裳,就是初次與門主見面時,為門主獻舞所穿的那套,就擱在門主的寢房裡。”
“什麼?”
段勁遙一愣,疑惑地皺起眉頭。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要手下轉告這幾句聽起來只是瑣碎小事的話?為什麼會特地提到當初的那襲衣裳……
等等!
段勁遙的黑眸一閃,腦中靈光一現。
他火速衝進寢房,很快地找到了那襲衣裳,而就在他抓起那衣裳想要仔細翻看的時候,一個東西突然掉落,剛好滾至他的腳邊。
段勁遙低頭一看,高大的身軀立刻僵住。
是門主玉符!
段勁遙撿起那塊玉符,渾身發冷、頭皮發麻、神情僵硬。
他果然猜得沒錯,上官蘿兒騙了他!
她雖然真的盜走了門主玉符,但是卻沒有交給她真正的主子,反而將它藏在她的衣裳之中。
她並沒有真的背叛了他,可卻故意讓他那麼以為,甚至還編造出狙殺太子的漫天大謊刻意激怒他,這是為什麼?
她到底有什麼理由這麼做?難道她……故意想尋死嗎?
老天!他會不會發現得太晚了?
段勁遙轉身衝出寢房,直奔水牢!
該死!都怪他氣昏了頭,一聽她親口承認盜走了門主玉符,還編了個可能會害死眾多無辜“白虎門”弟子的用途後,就被沖天的怒氣給影響了判斷力。
他不僅打了她一掌,還命人將她囚禁在水牢之中,此刻天候已冷,水寒如冰,她怎麼承受得住?
無限的懊悔宛如一把燒紅的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剜剛著段勁遙,痛得他的心彷佛正不斷地淌著血。
他真恨自己不夠信任她,更恨自己竟然被怒氣衝昏了頭,失去了一向引以為傲的判斷力。
第7章(2)
“快開門!”一到了水牢外,他立刻下令。
守衛見狀趕緊開門,而段勁遙一進去,就見上官蘿兒已昏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他頓時心痛如絞。
他沒有時間等守衛慢慢用鑰匙開啟手銬,立即奔上前,運足了所有內力,將手銬硬生生地扯斷。
他將昏迷的人兒抱了出來,擱在一旁的地上。
“快去請李大夫!就算他已經入睡了,也要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帶到我房裡!聽見沒有?”他急吼著,就怕晚了一時半刻,懷中的人兒真要香消玉殞了。
“是!”
兩名守衛立刻轉身離去,他們也知道情況緊急,絲毫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