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給擾醒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段勁遙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他緊捉著她的肩頭,神色激動地說:“我不許你走!我早已說過了,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之外,你哪兒也不能去!”
回想起她在水牢中昏迷不醒的情景,至今他仍餘悸猶存,那種差一點失去她的恐慌,幾乎令他痛不欲生,而他再也不願意承受那種足以摧毀心魂的痛楚了。
段勁遙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一刻也不願意鬆手,如果能用他的一切交換她的留下,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上官蘿兒意外地發現這男人竟微微顫抖著,而他眼底的痛苦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胸口,也讓一陣難忍的酸楚湧上心頭。
他對她的感情是如此真摯而強烈,確實是毋庸置疑的啊!如果可能,她多想真的就這樣留在他的身邊。
光是想象著與他共度一生、白首偕老的畫面,她就幸福得想落淚。
只是,她配不上他,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必須……必須離開他呀……
當“離開”這二字浮上心頭,心碎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自眼眶滑落,那可憐又無助的模樣看得段勁遙的心都揪了起來。
“蘿兒,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不。”上官蘿兒強忍著心痛,說道:“我相信你,可是我配不上你,所以你還是讓我走吧!”
“見鬼的配不上!是誰說配不上的?”段勁遙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普天之下,就只有你上官蘿兒才入得了我的眼,才進得了我的心!除了你之外,其它女人我誰也不要!”
他斬釘截鐵的話讓上官蘿兒感動不已,她知道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
“一定會有比我更美、更善解人意的女子,你又何必!”
段勁遙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話。“只要不是你,不論再怎麼美、再怎麼善解人意,對我來說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上官蘿兒一陣哽咽,原本只是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終於被他濃烈真摯的情感給逼出了眼眶,滑落兩腮。
“別這樣……別對我這麼好……”這樣要她如何離開得了?
“為什麼不?我就是要竭盡所能地寵你、愛你,讓你這輩子再也沒法子從我的身邊離開!”
段勁遙拭去她的淚水,看著她眼底的痛苦與掙扎。
“蘿兒,既然你已相信我,那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等你的身子再養好一些,我們就成親吧!”
“不!”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讓段勁遙的眉心幾乎快打結了。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理由。”
“我真的配不上你……事實上,我不只是一名舞伶,而且還是殺手組織‘獄炎會’的首領喜鵲夫人的手下,而夫人這次交給我的任務,確實是要我盜取門主玉符……”
上官蘿兒索性將一切全部都告訴了他,包括十年前的那場浩劫。
“直到前陣子我恢復了記憶,我才明白原來之前苦苦糾纏我的惡夢,是十年前真實發生的事情。倘若不是李大夫治好了我,我至今還認賊作母!”上官蘿兒激動而哽咽地說。
聽了她的身世以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段勁遙對她的憐借和愛意更深了,同時也明白了先前她為什麼會一心尋死。
這十年來,她一直視為恩人、主子的喜鵲夫人,突然成了殺害她爹孃的仇人,而她又誤會了他與蘇紅袖之間的關係,雙重打擊之下,也難怪她會心如死灰。
段勁遙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將她摟得更緊,想要溫暖她的心。
“蘿兒,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更何況這些年來你只是被欺騙、被利用罷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而‘白虎門’就是你的家了。”
“你真的不怕遭人議論?不在乎娶一名舞伶?”
段勁遙笑了,問道:“蘿兒,在你的眼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官蘿兒一愣,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卻還是答道:“你就像個狂傲霸氣的王,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勢在必得。”
“說得好。”段勁遙臉上的笑意加深,接著又問:“那麼,像我這麼一個狂傲霸氣的人,可會因為擔心別人的眼光或議論而放棄心愛的女子?”
……完全不會。
上官蘿兒望著他,看出了他的認真與堅持,而他那份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撼動不了他要她的決心,讓她的一顆心熱得發燙。
她何其有幸,能夠擁有如此熱烈而絕對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