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閃耀,小巧的臉上細緻雕琢出精美的五官,一對清澈見底的眸子燦若繁星。
正如請柬上所說,張昱,師月:日月同輝!
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佳偶天成,羨煞旁人一片。
可楊帆總覺師月哪裡不太對勁,整場婚禮上,她露出一排皓齒笑得僵硬而呆板,像刻意在演戲一般,演未來一輩子的戲。
婚禮後新娘同新郎一一為客人敬酒,新郎張昱的同學幾乎都是多金的海龜,師月藉此便熱情的為楊帆介紹男賓,只當整場婚禮變成了她的相親會。
楊帆有些煩躁的行走在這些所謂的公子哥中間,她老遠瞧見師月獨自朝這裡過來,慌笑著衝師月揚手,師月的婚紗極為繁瑣,經過伴郎身邊時手臂上的白絲帶不經意落下。
楊帆只知那伴郎是張昱的朋友,長得倒是溫文爾雅,他撿起草坪上的白絲帶,垂頭認真的系在師月的手腕上,師月不知是不是因為不勝酒力,居然面色緋紅,極尷尬的抬頭衝伴郎笑了笑。
☆、chapter22
“走,張昱肯定正被灌酒呢,我們去瞧瞧。”師月匆匆拽過楊帆便逃。
楊帆瞥了眼,師月手臂上的白絲帶竟牢牢的打著漁人結,楊帆回頭看伴郎,視線不自覺落在他漆黑的Clarks皮鞋上,楊帆只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那個伴郎是哪個老總的公子嗎?是不是上過新聞,看著有點眼熟。”
“沒有啦,我也不熟,快走吧。”師月咳了兩聲,不由分說的扯走楊帆。
人群中師月挽著張昱的手臂,張昱將一杯香檳遞給楊帆,“這是我在美國留學時的同學,跨國珠寶公司家的獨子:李政一!”
李政一優雅的回身伸出手,楊帆握香檳的手微微一滯,卻又瞬間恢復如往常,“你好。”師月瞅了眼李政一,張口結舌的叫了起來,“咦,胖姐,你可沒說你的發小是跨國公司老總的獨子啊!”
楊帆望著李政一波瀾不驚,她的眼神清澈安詳,只是不緊不慢的低聲說了句:“我也沒想到。”
她的聲音低得就像沉入海底的石子,噗通一聲悶響,剎那間連蹤影也不復存。
“有些事我沒說,只是怕……”李政一解釋的話剛到嘴邊,楊帆卻揮手打住,“你讓銀行給陳渺路公司放貸款,交易的籌碼是我,對嗎?”
李政一緊繃著唇,頃刻失了血色的兩頰如發白的薄紙,彷彿彈指可碎,“我以為只有他可以給你幸福。”
果然是李政一!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替我做主!”楊帆忽然像發了瘋一般,咆哮著,她只是隨意問了一句,卻不想真是自己從小的玩伴跟陳渺路做了如此無恥的交易!
一束潔白的鮮花恰好砸在楊帆的肩處,散落下繽紛的花瓣落到她腳邊,歡呼的女孩子尖叫著回過頭,她們尖銳的吶喊聲碰巧蓋住楊帆的聲音,楊帆撿起地上的花束衝臺上拋花的師月擠出一絲笑。
楊帆拿起花轉身的瞬間終於淚如泉湧,她的話李政一聽得一清二楚,李政一曾以為借旁人之手能給她幸福,實際卻將她折磨得遍體鱗傷。
熱鬧非凡的婚禮上眾人笑得花枝搖曳,唯有楊帆獨自一人穿梭其中,頭也不回漠然離去。
葉梅慌慌張張的衝了過來,“沒事吧,傷口怎麼樣?”
李政一沒有回答,只是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呆呆的望著楊帆的背影,傷口並不痛,可左心房卻掙扎得快要爆炸。
……
屋子積水太多,工人費了極大的勁才將天花板整好,陳渺路站在空曠的屋內,新房已失去了曾經的生氣,他伸手觸控發潮的桌布,這是當初楊帆親自挑選的樣式,儘管陳渺路並不喜歡這種顏色,她還是執意購買了。
陳渺路的手一寸寸觸控過牆壁,每一處都是楊帆悉心為新婚的準備,他的心痛楚的顫動著,終於如烈火烹油般,嘭的一拳重重捶打在牆壁上,如果不是她的屢次背叛,他們早該在一起!
陳渺路的視線卻落在拳頭旁的一行小字上,臥室粉色牆壁上用鉛筆細密的寫著幾個蠅頭小字,淺淺的顏色幾乎不易察覺,他一字字的念出:楊帆愛渺路學長,一輩子!
他的整顆心頃刻如瓷器般絲絲猛然炸裂,疼得幾乎下一刻心就會化作一灘腥黏的血跡湧出口。
“渺路?”
“媽,你怎麼來了。”
陳母伸手去摸兒子的額頭,“病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陳渺路故作尋常的牽著母親的手往外走,“媽,你怎麼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