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孟娟娟最生氣,卻也不便再發作。她看了孟姣姣一眼,孟姣姣微微一笑,這才對孟珙說道:“爹,這一位是言公子。”孟姣姣指指完顏承麟,完顏承麟躬身向著孟珙一揖。孟姣姣接著說道,“言公子至親現在蔡州城中,意欲進城探視,請爹爹行個方便。”
完顏承麟坐在席上,真正是渾身的不自在。與蒙古和大宋兩個仇敵同座,而這兩個敵人正商量著要滅了他的國家,他心中縱有萬分忿恨,卻又不便發作。他暗自思忖,憑自己的功夫,要與師兄完顏洪山兩人刺殺孟珙和塔爾齊,倒也不難。孟珙和塔爾齊兩人和在座的眾武將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孟姣姣、孟姣姣和魯直不易對付。再說,即便殺了孟珙和塔爾齊也濟不得事退不了兵。想到這裡,兩眼不覺向孟姣姣看去。孟姣姣正看著完顏承麟,眼波閃閃,滿含著關切。完顏承麟心裡一熱,向孟姣姣拱手一揖,說道:“謝過小姐。”塔爾齊笑道:“不謝謝本將軍我嗎?”完顏承麟心想:總是你蒙古南侵,怕打不了大金,這才拉上了大宋。細算起來,應是蒙古作的過。大宋固然可恨,蒙古更是可恨。在這宋營之中,我還怕你塔爾齊不成?他對塔爾齊冷冷的說道:“這是孟將軍的威風,孟小姐的恩德,我可不會謝你!”
完顏洪山見身份暴露,就馬上縱身一躍,撲向魯直,一掌向魯直的天靈蓋拍下。掌未到,掌風已使魯直衣袂飄飄。
第一章 西風吹雪鐵甲寒2
完顏承麟這一聲“老伯”,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魯直說道:“其實公子要問的是,我是好意還是惡意。我是宋人,但小姐的師父和金人有點源淵。再說,金國滅亡了,能把金國的老百姓都殺光嗎?”
魯直說道:“公子有話只管說。”
魯直說道:“公子不必如此,你這話一定帶到,請公子多保重,後會有期。”說完話,跨上馬背,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一溜煙走了。
完顏承麟慨嘆一聲,對完顏洪山說道:“我們也走吧,遷延日久又城破在即,只怕皇上等得急了。
此時百官散於城中,待集於殿上,夜幕已然降臨。完顏守緒並沒有多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朕今傳位於完顏承麟,繁文縟節一概免了,承麟上前接璽,眾卿拜過新皇帝。”
完顏承麟急匆匆趕回危城,原想不過是見上完顏守緒一面,或者領兵守城,與蔡州共存亡,萬沒想到竟是承繼皇位。連忙跪下,奏道:“陛下春秋正富,宜率百官抵禦外敵共克時艱,臣以菲德,萬不敢承繼大統。”
完顏守緒的話說得很實在,這是時勢所迫,在蔡州城破之前傳位於完顏承麟,是希望完顏承麟在城破之後能衝出去,金國便不至於與蔡州同時軫滅。蔡州城破已是必然,在城破國滅之際,完顏守緒徐徐道出,完顏承麟聽了,情何以堪?自己即便接過玉璽,也將會是沒有一個城池沒有一個臣民的皇帝。確切的說,他也只有完顏洪山一個臣民。人生如此,能不傷悲?此時的完顏承麟已是涕涙俱下,悲不能抑。
完顏守緒交代完畢,便命人在幽蘭軒周圍堆上木柴,城破之時點火自焚。完顏承麟跪著苦勸不聽,卻也不肯離開。正如塔爾齊所言,大宋和蒙古聯軍確實是在丑時攻城,不到一個時辰,宋軍先攻破南門。呼喊鼓譟,奪人心魄。完顏守緒對完顏洪山厲聲叫道:“新皇帝的安危交給你了,還不扶新皇帝去找仲德?”說完又命內侍點火。內侍遵完顏守緒遺命,便把幽蘭軒點火燒起。完顏承麟跪於幽蘭軒前哭祭,不肯離去,被完顏洪山強行扶起,說道:“請陛下快走,再遲恐來不及了!”完顏承麟這才與完顏洪山縱馬出宮,去找完顏仲德。
被拉的軍士說道:“聽說皇上已駕崩,相國便投水殉國了。你不必攔我,我等願隨相國而去。”
完顏承麟聽了軍士的話不竟一怔,只聽“撲通”一聲,那軍士已掙脫完顏承麟跳入汝河之中。完顏承麟只覺頭腦“嗡”的一聲,彷彿給人猛擊了一掌:“國亡而完顏仲德投汝水殉國,作為相國和相國屬下官員也還罷了,尋常軍士竟然跟隨殉國,我這個堂堂新帝,有何面目苟活人世?何況仲德既亡,金國還有何希望?”想到這裡,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隨手把孟姣姣向她父親孟珙要來的令旗往地上一摔,縱身往汝河中跳。
天已大亮,雪也下得正大。人在十步之外,便朦朧難辨。完顏洪山在前,身後緊跟著完顏承麟,將到西門,完顏洪山向守在門邊的十幾位蒙古軍士喝道:“孟珙孟將軍令旗在此,眾軍散開,別耽誤了將軍公事!”
第二章 席上奇珍價連城1
綠柳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