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他發現沈惜凡臉有些微紅,在路燈的照射下淡淡的一抹緋色,彷彿夏夜的最後一道晚霞。她估計是有些後悔自己的大膽,直到家門口都一直沒敢抬頭看他,雖然他一向遲鈍,但是直覺的,他居然一下子就看出小丫頭打的主意。
但是,這也是第一次,他竟然不排斥有人對他這麼直白的好感,即使是張宜凌。
沉香
沈惜凡回到家,打電話給喬陽,除了表明立場,兩個人絮絮叨叨又說了好些題外話。
剛放下電話,沈媽媽就湊了過來,“凡凡,今晚你瞞著你親孃去做什麼好事來著了?”
沈惜凡想找一個值班的理由忽悠過去,沈媽媽“嘿嘿”笑了兩下,“我可是你親孃呀,你是我從小養到大,我怎麼能不知道你的本性呢?”
她立刻就有不祥的預感,“媽,您看到了,看到什麼了?”
沈媽媽故作玄虛,“看到了,吃飯,東北,菜!”
沈惜凡立刻哀嚎,灰溜溜的承認,“一個朋友而已,吃吃飯。”
沈媽媽豎起兩個手指,在她面前晃晃,“這個數吧——”
敢情是今年流行警匪片,還是正宗港版的,只需意會不需言傳,她眼皮狂跳,“兩個,是兩個朋友,另一個是後來才遇上的。”
沈媽媽笑得得意,“你和喬陽那點破事我能不知道嗎,他小子早就跟我串通好了,來來來,跟你老媽說說,今天有什麼收穫!”
她徹底無語了,不住的悱惻,喬陽這個通敵賣國的傢伙,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還有,何蘇葉這傢伙開的什麼破藥,怎麼在她媽身上就是一個失敗呢!
何蘇葉,何蘇葉,好奇怪的名字,有人會用中藥起名字嗎。
沈惜凡趴在桌上,面前攤著一本單詞書,然後腦袋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神遊,一會兒,手邊的稿紙上全是他的名字,她有些懊惱,又有些羞怯,然後一個一個把他的名字給塗掉了,舒一口氣,走到窗子面前。
夜色正好,月亮通明,萬家燈火,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時間才會慢慢流逝,然後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結束,再成為回憶,只是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呢,比如說,自己和嚴恆。
不去想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可是,那些回憶,說忘如何忘,愛的慘烈,痛的刻骨,然後翻天覆地的淚水,心存僥倖的希望最後破滅。
而現在,她自己是不是還抱有他會回頭的希望。
傻子,三年前她是傻子,難道三年後她還要再變成一個連自己都厭惡的傻子?
第二天,沈惜凡剛進辦公室,就看見桌上一捧鬱金香,她微微驚訝,拾起卡片,極其熟悉的字跡“戴恆”。沒來由的,她覺得惱恨,把大捧的花推到一邊,怔怔發呆。
沒想到被許向雅看見了,兩眼發綠,拿著那捧花上看下聞,自我陶醉,“這束鬱金香要多少銀子呀,出手真闊綽!”
沈惜凡起身泡茶,頭也不回,“ 你要是喜歡就給你好了。”
許向雅並不接話,“咦,戴恆是誰,稀飯你從哪吊來的金龜婿?”
她似笑非笑,故意岔話題,“龜,啥龜,綠毛龜!背後長著綠毛,放在博物館還是養在水族館的?多少錢一斤?”
許向雅“嘶”的抽一口冷氣,“踩你尾巴上了呢?程總找你,問你對酒會的方案有什麼看法,快去吧。花你真不要了?”
她伸手抽出一隻紫色的花骨朵,“都給你吧,你知道我不喜歡花的。”
許向雅搖頭,“胡說八道,你就喜歡鬱金香,我估計這個人跟你有什麼糾結,你連帶著討厭美麗的花兒,真是罪過!”
沈惜凡啞然,不是討厭嚴恆這個人,只是有點反感他的行為,他要做什麼,表達什麼,是歉意還是餘情未了,但是無名的心裡又有些歡喜。
她突然覺得很混亂,像一團麻,缺的就是一把快刀。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再做傻子了。
花,嚴恆一連送了五天,每天都是不一樣顏色的鬱金香,沈惜凡知道冬天這些花便是空運而來,一般花市並沒有,嚴恆這樣大手筆,她實在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聖誕酒會順利舉行,“東科”軟體出手闊綽,不僅包下了古南華庭最大的會場,並預訂了三套別墅和高爾夫球場,作為現場嘉賓的抽獎禮品。
在這個甜蜜的節日裡,古南華庭員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娛樂。
巨大的水晶燈,會場的每一個角